打开门,空气里弥漫着烟味儿,冷气过低的温度也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噤。打眼看过去,桌上和茶几上的餐盒都收拾了,但地上的啤酒罐只增不减。“罪魁祸首”大咧咧地瘫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一条腿掉在地上,一截肚皮露在外面。
周明赫看他澡也没洗,就皱了眉,再仔细一看,沙发上到处是烟灰,眉头皱得更深。
他拿起旁边的空凋被抖开,把张逐和那些他弄的灰一块儿盖上,就至少保持了房间仍然干净整洁的表象。
“你回来了,还不到十一点。”
“你没睡?”
张逐睁开眼:“只是闭目养神。跟你说过,我在沙发上睡不着。”
“既然没睡,就起来啤酒罐给收了,还有沙发上的烟灰。”
等了半天没动静,再一回头,那边已经打起了呼噜声。
周明赫额角的筋又开始跳,他两步上前,把人薅起来:“你今年几岁?装睡就能蒙混过关?我他妈真是服了。”
张逐也很烦,抓着那颗圆溜溜的寸头脑袋:“小忠,我千辛万苦找到你,是真没想到你现在会变成这样……”
“别叫我小忠,我跟你说过了,我是周明赫,不是方孝忠。”
“……小明,真的,你别折腾我了,我好累。”
“小明?”
“你说你叫周明赫,你也比我小,叫你小明很合理。”
“……”“张逐,你又没吃晚饭是不是?”
“……”
“问你话呢。”
张逐抠抠额头:“……你要我收拾,我懒得收拾,再说又不饿。”
周明赫立马把他打包回来的寿司拿出来,放到张逐面前:“本来是给你带的宵夜。”
“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周明赫的目光再次从张逐弯着后背隆起的肩胛上掠过:“你住在我这里,就得听我的。”
张逐吊起眼角瞅了他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决心,捏住一个寿司塞进了嘴里,边嚼边说:“我是真吃不惯生鱼肉。”
“有得吃就别抱怨……”话未落音,他就被张逐用另一个寿司塞住了嘴。
“……我刚才聚餐吃过了……”
“你逼我的,少废话。”
寿司都是成对的口味,张逐每吃一个,就把另一个不由分说塞到周明赫嘴里。吃了半盒,周明赫想起来问:“张逐,我问你,你上厕所洗手吗?”
“啊……”张逐停止咀嚼,像在回忆。
“没洗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