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好笑,“哪有总是?一只手就数完了。”
靖霖脑袋磕在门框上,掰指头数给他看,“刚刚一次,买花的时候,在学校的时候”
“在学校的时候是你亲的我。”梁翊纠正。
“是吗?”他愣了愣,然后把弯下去的手指头重新竖起来,竖到一半被梁翊按了下去,“再亲一次不就行了。”
话音刚落,慢半拍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着后脑勺结结实实地亲上来。与平时小打小闹的嘴唇相贴不同,梁翊咬了他的下唇肉,在他惊呼时敏捷地长驱直入。
湿滑的舌尖碰到一起,一个强势,一个无措。舌根发麻,靖霖甚至有些分不清上面的舌是自己的还是下面的舌是自己的。
他睁开眼,浓密的睫毛刷一下滑过对方的,他失神地看着对方紧闭的眼睫。然后又注意到梁翊左边眉毛下面有一道很小的疤,因为被眉毛覆盖了所以一直没有发现。
这人身上好像有很多陈年伤口,看来他确实有在认真训练的。
梁翊睁开双眼唇瓣微微分离,湿热的气息扑在靖霖的嘴角,“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绿色的?”靖霖讷讷地说,“好像仙贝的”
没等他说完,梁翊又吻了上来,并且伸手盖住他的眼。另一只手滑下去搂住他的腰,两人紧贴在一起,像亲密无间的爱侣。
解决根源
滴——滴——滴——
短促的闹铃响个不停,靖霖伸手摸索了半天才关掉,慢吞吞坐起来,还是困得睁不开眼,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少许生理性泪水。
一大清早,他开始反思怎么就因为一部动画片破坏了长久以来的优良作息。
可是以前他也不知道动画片这么好看啊。
甚至连动画片这三个字都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嘶—”唇上传来刺痛,他抬手碰了一下,疑惑着走进卫生间。镜子中的人雪白的脸上两片唇瓣红得滴血,并且微微肿了起来,任谁看了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瞬间他就清醒了过来,昨夜在房门前的记忆回笼——梁翊抱着他亲了很久。
这个很久是多久,他忘了。因为实在太困,亲到最后似乎不满地抱怨了对方一句,然后梁翊说“睡吧”,他就睡着了。
怎么会没把人推开呢!靖霖懊悔地想。
他伸长脖子几乎贴着镜子检查,不仅嘴唇,口腔里面也破了两个口子。难道这人的舌头还长了牙齿不成?
“早安,上校。你在回味昨晚的火热吗?”梁翊倚在门边,笑脸盈盈看着他,非常不经意地伸出修长的手指抹了一下下唇。
才压下去的热气又涌了上来,靖霖气愤地把人推出去,然后狠狠把门锁上。把牙齿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刷了一遍,又漱了三回口他才觉得干净了。甫一拉开门,又被亲了一下,冒着水光的唇甚至还发出啵的一声响。
“梁翊!”
“在。”
嘴巴肿得实在可爱,瞪人也显得气势不足,不过这话梁翊可不敢说,不然上校大人又要生气了。
靖霖说:“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亲我。”
“唔——我先去洗漱了。”他狡猾地顾左右而言他,对靖霖的话充耳不闻。
靖霖气愤地走去给仙贝倒猫粮,絮絮叨叨地跟小猫抱怨,“是不是年纪轻性欲都会很旺盛?太可怕了仙贝。”
仙贝正在垫子上摩擦,听见他的话动作慢了下来,然后假装乖巧地喵了一声附和。
“还是你最乖了,仙贝。”
仙贝赞同地点点头。
靖霖给乖巧小猫加多了一根小鱼干,突然想到了什么,小鱼干伸到饭碗边上又收了回去。他拿出手机查了一下,神情忽而变得凝重。
“仙贝,你是不是快到发情期了?资料显示公猫6-8个月回出现发情期,你有八个月大了吗?”说着,靖霖单手抱起仙贝掂了掂体重。
六到八个月的猫大概是三公斤的样子,仙贝这吨位可不止。
靖霖第一次不顾仙贝的意愿强制给它翻了个面,看向下面的一对毛绒小球,然后语重心长道,“不怕的仙贝,猫和人不一样,小猫咪咔擦一下就解决了。会打麻药,不痛,睡一觉醒来就不难受了。”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宠物医院的预约页面。
“喵——”一声悠长而凄厉的猫叫。
梁翊从卫生间疾步走出来,脸上还沾着一点刮胡子的泡沫,“花场那边可能快要送货过来了,我们赶紧吃早餐把阳台整理一下吧。”
“啊?好吧。”
梁翊把靖霖哄走,转过头看向仙贝,庄重地对它点了点头。仙贝第一次感觉到世上还是主人好。
把阳台整理完,已经过了饭点,两人随便吃了顿速冻饺子打发。等下要上梁翊家,靖霖显得十分紧张。
换了第三套衣服后,终于从房间出来,“好了,走吧。”
等在门外的人收起手机,眼中划过一抹惊艳之色,梁翊走上前从他手里把白色手套接过来帮他戴上,这他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梁翊垂着眼站在身侧,醇厚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道:“穿得比登记那天还要正式了,上校。”话语中隐隐带着嗔怪。
剪裁得体的白衬衫和深灰色西裤,外搭卡其色长风衣,身形勾勒得清冷高挑。确实不怪梁翊委屈,登记那天靖霖就穿了一套平时上班的衣服过去,甚至衣袖还沾了一点宝蓝色的墨水渍。
对靖霖来说,登记结婚的场所在白塔,那确实和上班无异。可现下是去见梁翊的家人,家人是特殊的,不可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