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庄园?”
温海生懂了,四舍五入,这里就是贺淼的老家,所以贺淼能在这边搞到这种旧物也不算奇怪了。至于贺淼也只是八岁之前住在这边,为何小小年纪,就玩儿这种‘凶|器’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深究了好了。
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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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国学研究院的老者站起身来带头叫好,贺衍就知道,今天晚上的谋划落空了。
老者名叫邱修文,如今已经年逾七十,国学研究领域的专家们,有一多半的人都与这位老者有些关系,自然也要卖他几分面子。
据说,最开始要从这次比赛的获胜者之中,挑选作品参加文化巡展,也是这老头的提议,他老人家的投票拥有20的权重。
本来,以前期网络投票他们积累下来的优势,如果在赛场上安分守己的话,‘锦绣’即便不能获得第一,第二第三也有一争之力。
如今宋飞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败了观众缘,前三显然是不可能了,想到此处,贺衍心中暗骂了一声废物,就要起身离开,却感觉肩头一重。
林燚单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笑意盈盈,“贺三少,这是要去哪里?”
“滚!”贺衍本就心情不好,如今见到林燚这幅模样,心中怒意更甚,抬手就要拂开林燚的手,下一刻却感觉膝弯传来一阵剧痛,一个趔趄就跪倒在了台阶上,大怒,“你竟敢!”
林燚微微俯身,单手抚了抚他的肩头,“哦,抱歉,脚滑了一下。贺三少要从这边出去,说一声就好,不必行此大礼。请吧!”
说罢,林燚就侧身让出了路来,一副温文有礼的模样。
贺衍咬牙,“你竟敢出手伤人!”
“哦?你有证据么?贺三少。”
林燚既然敢出脚,自然也是观察了的,这会儿不少人都站着,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边,况且那些站着的人,也正好挡住了正对面的直播摄像头。
——这可不凑巧了么?方便了他‘有仇报仇’。
况且,他这也不叫出手伤人,他只是动了下脚,顺便帮某人教训了一下不学好的弟弟。
「唔,日行一善,我可真是个好人啊!」林燚掏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心里愉快的想着。
原谅
时间很快就过半了,没有了碍事的人,后续的服装展示环节都是按照彩排的流程走的,一切都很顺利。
等贺淼卸了妆,又换下衣服,来到参赛选手专属席位的时候,林燚正垂首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
微暗的灯光下,林燚坐姿有些懒散,他右手握着一支铅笔,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舞台方向,笔杆随之在指尖旋转一圈,而后再次垂眸落笔,显得颇有几分随意。
或许,那并不是随意,而是一种,在他自己擅长的领域里,自然流露出来的从容写意,是成竹在胸时所表现出来的挥洒自如。
舞台上,追光灯下,其他组的参赛选手还在继续展示,时不时就有一阵掌声或者喧嚣传来。
而此处,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小猫虽偏居一隅,却也有着独属于他自己的光芒。
贺淼轻轻笑了起来,是真正地,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不论何时,只要一抬眼能够看到林燚,他那些幽暗的、冰冷的、暴戾的情绪,总能轻易地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愉悦的,甚至是幸福的……于他而言,就像是一抹冬日的暖阳,总能轻易地融化坚冰,化作融融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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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参赛作品的出场顺序,是按照之前网络投票来的,不得不说,即便是参与网络投票的多半是外行,但群众的眼光还是雪亮的。
前面几组不论是衣服的材质,还是设计等等很明显地都是花了大功夫的,即便说不出所以然来,也可以很直观的感受到衣服的质感十分不错。
后面的几组,或是设计,或是剪裁、或是衣服的材质,或是刺绣,就或多或少有些瑕疵了。”
坚持看了一阵儿,林燚就感觉有些乏了。
就在他感觉有些百无聊赖,思量着要不先溜出去歇一会儿的时候,万能的徐特助递给了他纸和笔。
虽然不知道徐特助是怎么看出来的,林燚自己确实是感觉有些技痒,想画画。
他已经懒得去想,这是第多少次,他想要给贺淼画像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底稿已经初具雏形。
——正是方才在舞台上,贺淼单手执剑,走向宋飞那一幕。
——很帅!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与平日里在他面前的贺淼不太一样。
在他面前的贺淼,是真正意义上温润若水的。
即便是针锋相对‘逗’他时候,贺淼也依然带着几分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礼仪与涵养,带着几分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克制与包容,像是静谧的幽潭,即便是平静水波下汹涌着暗流,却还是很好的将之掩藏在了水面之下,外人难觅端倪。
——在他面前,贺淼仿佛熟知他的底线,也永远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知道应该在何时进,何时退……永远进退得当,举止有度。
这样的人,这样的相处之道,很难让人产生恶感,他就像是像是春日的细雨,相处着很舒服,在不知不觉间,他的存在就已经渗入了他的生活。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从‘死对头’,成了‘朋友’。
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即便是这段时间以来,贺淼已经主动表现出了十足的诚意,他大哥以及徐特助他们,还始终怀有警惕吧。
因为,这样的人,如果对谁怀有企图,不论是善意还是恶意,大约都是防不胜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