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他离婚,他说在两周内给我回复,但是这期间,不能去任何地方。”元园很惊讶向黎能够进来。
还好
向黎松了口气,还好,没他想的那么严重。
现在,他要用自己不多的时间去寻找向年了。不知道向年知道他的病,会怎么选择。
如果割掉腺体,向年还会继续爱他吗?
向黎又回到了花园街,向年曾经说,如果他要买房的话就会到这里买,一定是他没碰到,向黎坐在翻新了的长椅上,看着眼前的人流。
月色入幕,向黎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只好又失魂落魄地回去。他在内心祈祷着,向年快点回来吧。这个决定,我怕做出后你会怪我。
向黎还是决定割掉腺体,而今晚就要和他们说,哪怕再受不了这个消息,这个家里,不能再失去。
向黎也不能,已经失去爱的人了,他不能在自己的梦想途中放弃。
夏日的花朵等不到冬日
叶瑾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今天是叶瑾爸爸的忌日,他请了,爸爸最喜欢栀子花,可惜他却在寒冷的冬天离开了。
在夏季盛开的栀子花只能在烈日下守候他的到来,令人可惜的是,夏日的花朵等不到冬季的暖阳。
叶瑾随手在花店买了一束花,放在了爸爸的墓前,墓碑上是他开心的那几年的照片。
叶瑾手轻轻搁在照片上轻声喃喃到:“爸爸,我到底,该怎么选择?”
叶瑾在陵墓圆里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准备去监狱找叶义。
监狱接见室
等把叶义放出来得时候,叶瑾可以在他脸上看到明显消瘦的痕迹,眼眶深深地凹陷了进去。
叶义看到叶瑾的一瞬间就落了泪,叶瑾虽然心有触动,但也仍然不会原谅他。伤害了爸爸半辈子的人,才受到几个月的惩罚就打算被人原谅,简直太可笑了。
叶瑾坐在他对面,中间隔了个玻璃屏,但有两台电话连接着进去。叶瑾刚拿起电话,面前身形消瘦的男人,看起来如此可怜,可是谁又会想到,这个人曾经杀掉了另一个人呢?
叶瑾看见叶义拿起电话,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叶瑾看见这一幕只觉得无比刺眼,闭上眼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冷眼看向叶义。
他不是那种圣母心,别人投来一个可怜的表情就会轻易原谅,他会深深记住那个人做下的一切罪行,详细的记录在案。
他一点也不恨庄林,他恨自己,爸爸临死前都不愿意看见儿子伤心的脸庞,只能向着一位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求助。
他的求助失败了,所以他死了。
叶义在向他求助,他看到了,叶义过的并不好,但是想起了爸爸在被家暴的痛苦和委屈,没有人听他诉说,他失败了。
所以叶瑾要让叶义也尝一下这个味道。
手里停止拿电话的动作,转而放下,起身离开了。
叶瑾在走出去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叶义的惨烈的哭声。
“瑾瑾!!爸爸知错了!爸爸再也不敢了!你带爸爸回去吧!瑾瑾!”这种称呼让叶瑾听着起了鸡皮疙瘩。
“别闹了!!!快点走!!!”看守叶义的人压着他的肩膀离开了接见室。
叶瑾刚刚看完叶义的鬼哭狼嚎,心情也好了不少,松了口气,回到了学校。
向黎家
向黎轻轻地抚摸着后颈的腺体,表面皮层也开始坏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后颈传来的也不仅仅只是冷和热了,痛觉刺激着向黎,现在他已经不能出门了,后颈时时刻刻都会被信息素影响。
向黎闭上眼睛,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顾白“喂小白,我想好了…我要割掉腺体!”
顾白也猜出了他的选择,没有太大反应“好,那你准备做手术。”
挂了之后又给上次诊断的医生打了一通电话,医生说幸好今天给他答案了,不然他就要上报给医院了。同时也和顾白一样嘱咐他进行手术,只不过补了一句记得提醒家长让家长签字。
想到家长签字,向黎又开始头大,不得不等着和元园他们说,向黎太久没有用刀了,向黎在厨房盯着挂着的那把菜刀出神。
突然想起向年在他20岁生日的时候,给他买了一套手术用具,正被向黎小心翼翼地保存在书柜里。
向黎强忍着后颈上火辣辣的疼痛,翻出来那套用具,然后又从冰箱里翻出猪皮,用温水泡了会儿解冻,拿出菜板把猪皮放在上面,开始练他的缝合技术。
向黎缝了一会儿发现技术果然退步了,以前很快就可以缝好的,而且比较完美,然而今天缝合不仅觉得生疏,而且缝的也不好。
向黎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泡着的另外一块猪皮,这就是平常拿给向黎练习的,只不过这几天每天都处于混沌中,忘记了本心。
总是被人说是聪明,他的智商的确比较高,但是他付出的努力也不比别人少,相反,可能还在加倍努力的学习,向黎太喜欢这个职业了,他放不下。
害怕失去,外界的赞誉都是他付出的结果。
可惜,这条路对向黎来说太不通畅,于是他只好一步一步往上爬,用不停息。
向黎在一次又一次的缝合中渐渐忘记了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元园他们回来了。
向杰没有同意离婚,元园也没有强求,只是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向黎手里拿着手术刀和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拿出手机,单独给他们各发了一条信息。
————等会我有事要说,坐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