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栗子饼他们也有份做,固然是期待的。窑门太烫,她拿了钳子夹开,心中也是紧张,若是成了最好,若是不成就要不断思考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窑门挪开,热气最先冲出来,而后猪油香混着麦香扑面而来。处理得好,猪油丝毫不腥,是纯粹而若有似无的油脂香,麦香就更不用说,直飘进肺腑里,格外宜人。
别说馋嘴的小孩了,就连叶澜都忍不住咽口水,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取出里边的栗子饼,幸好热度将她的理智拉了回来。
用铲子将里边的饼挪出来,她走到哪儿香味就跟到哪儿。
靠近窑壁的饼皮有些焦,但总体还是不错的,中间部分的栗子饼受热最好,顾不上烫手也要掰开一个,外皮层层分明酥到掉渣,中间的馅料扎实软糯,咬上一口热意便带着香味在唇齿间弥漫,口齿留香。
撮合
香喷喷的栗子饼出窑,三人当即就搬了矮几坐在檐下享用这来之不易的点心。
叶澜做饼的时候没有细细量比例,全都凭自己往日的手感,因此饴糖放多了点,栗子馅偏甜。小孩儿喜欢吃甜口的,她倒是不贪这点甜味,堪堪吃了半块就打算泡些茶来配着。
煎上一壶金银花茶,晒干的细花瓣重新在水中绽放开来,淡淡的茶水丝毫没有苦味,泉水的清冽和茶味完美结合,用来解腻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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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怕苦的月姐儿和予哥儿都连喝了两杯,茶水送着饼子落到肚里,不用吃多少也就有了饱腹感。
月姐儿连手指上的渣都要吃干净,稍稍尝了两块便不吃了,细水长流这个道理她懂,于是手臂托着下巴乖乖坐着等哥哥吃完。她缠着哥哥要出村口玩好久了,哥哥一直说没空,直到家里的活快干完了才松口。现在日头不那么晒,她等着哥哥带她出去。
等了好久哥哥才终于吃完,他将手里掉的渣拢在一起,仰头一口气全送进了嘴里,随后拍拍手掌,豪气朝门口抬了下巴,“走!”
“干嘛去?”叶澜喝完杯里的茶水,轻轻搁置在桌上,微微偏头看他们。
月姐儿已经迫不及待,起身时连交杌都带翻了,她立刻扶起来,转而拉着予哥儿的胳膊,巴不得直接把人拉到院子外边,还不忘回答嫂嫂的话,“去村口玩。”
叶澜了然般点点头。她正好也要出门,于是也从交杌上起来,简单拂去掉在领口的碎渣,转而提了碗和篮子来,将栗子饼码在碗里再放到篮子里去。
边上的予哥儿看她把大半栗子饼都放到了篮子里,疑惑问她,“要给谁的?这么多。”
“给阿翁啊。”
还有一锅饼要烤制,窑子要再烧炭烘烤。叶澜趁热装了五块饼到篮子里,打算送到叶家给叶老爹也尝个鲜。这次成功了下次便可以多做一些,甚至可以尝试着烤面包。临出门前往窑里塞了满满的木柴,就这么让它烧着,三人同时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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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边不要把衣裳弄得脏兮兮的,天色暗了就要回来吃饭了。”
予哥儿牵着月姐儿就往外边跑,两个人像是脱缰的野马,跑起来连头都不乐意回,只冲着身后的叶澜大声回应,“知道啦!”
这段时间他们都在家里帮手,确实需要出去撒一下欢,不然整天在院子里疯跑看得她头都疼。叶澜又冲兄妹两喊了一句“注意安全”,这次连回应都没了,两人跑得连影子都不见。
她迈了步子去到叶家,院子里和秦家一样,铺天盖地晒的都是稻子,稻杆整整齐齐铺在房顶,早就被晒干了水分,绿色一点不剩,满满一屋顶全是淡黄。
叶老爹正在院子角落劈柴,若不是有声音还真难发现他在家。每个院子的布局都大差不差,一边屋侧是湢室,另一边是茅房。灶房同湢室一列往往挨着院角,柴棚就在旁边。
他就站在柴棚不远处,地上立了一个大木桩,要劈的柴竖放在上面,刀对准了往下挥。一粗根柴要挥上好几次才能劈开,还要再劈成小块。他边上一堆劈好的,此时正弯着腰把一根根柴垒好搬到柴棚底下。
叶澜喊了声“爹”,随后顾自走了进去。边走边环顾灶房,锅里还放着吃完没洗的碗筷,灶台边上剩了一碗剩菜,应该只是简单炒了一下,瞧着并没什么油水。最重要的是她还看见了一碟没动过的烙饼,上边绿的红的点缀,许是面里混的蔬菜——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叶老爹的手笔。
“欸——!”叶老爹大声回应她的话,而后缓缓直起腰来看她,见只有她一人觉得疑惑,“怎么过来了?予哥儿和月姐儿没一块来?”
“他二人去外边撒欢了。”叶澜从边上走过,拉着叶老爹坐到桌子边歇息,“今天刚用窑烤出来的栗子饼,尝尝女儿手艺怎么样。”
叶老爹看来看去不知道挑哪块下手好,囔囔着“怎么带了这么多过来“。选来选去还是挑了一块最小的,手上一点不敢用力,生怕把饼子捏烂了。另一只手在下边接着渣,“好吃好吃,香!”
栗子饼还没吃两口,掉的渣倒是都进了嘴里。
“还没尝到味就说好吃。”叶澜笑着给他倒了杯凉水,眼珠子转到灶上的碗,试探性问道:“李婶子又给你送了吃的?”
叶老爹的视线随之移到碗上,没应也没否认,“你待会儿回去把那碗里的一并带去。”
“我才不要,”叶澜抿嘴笑笑,“人家特地给你的,我吃了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