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接通,盛夏哽咽开口:“你骂骂我吧沐年希。”
听出来她声音不对,在酒吧跟同学过末日之夜的沐年希找了个安静的走廊,“什么情况你?被谁欺负了?”
“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欺负了自己。”
周泽把话跟她讲那么清楚,她还上赶子往上贴,怨不得任何人。
“不是,盛夏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谁欺负你了你就还回去,别总是窝里横!”听到她那边有汽车经过的声音,沐年希急的不行,“你这会儿在哪儿呢?别跟我说在马路上偷摸哭呢。”
“没哭。”嘴上说没哭,眼泪却流个不停;她很瞧不起这样的自己,明明是她自己选的人,只不过才遭受一点点的打击,就能破防成这样。
隔着四千多公里,远水解决不了近火,沐年希只能吓她:“我跟你说盛夏,你现在给我麻溜的回姥爷家,你要是不回去,我现在就给你姥爷打电话!”
“你别给我姥爷打电话,我真没事儿。”抹去眼泪,盛夏站起身,“我这就回去。”
跟沐年希通话中,周泽的电话打过来多次,她都全当没看到,抹着泪走下天桥。
八点整赶回来的周泽看不到她身影,电话又是在通话中,以为她还没出门,下车想去老夏家找,看到她从天桥下来,手机在耳边,明显是在接电话。
盛夏看到了他,别过脸去假装没看到,继续跟沐年希通着电话朝村口走。
从三里屯往这边赶的路上堵的很,有时间观念的周泽过了拥挤路段,一直是超速开,刚到这儿就被冷脸,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夺过她手机,看到是跟她那发小在通话,把手机塞回她手里,立刻转身朝天桥下停的车子走。
他那背影,决绝又干脆;看的盛夏终于认清自己。
她太不自量力了,野马就是野马,怎么可能会为她停留?
“我看到我姥爷了沐年希,先不跟你聊了。”说谎这种不好的习惯一旦养成,就再也没任何心理负担。
结束跟沐年希的通话,她跑到周泽的车前,在他准备启动车子时,拉车门,却怎么都拉不开。
周泽扭头,隔着车窗看她数几秒,才降下车窗,“有意思吗盛夏?跟我来这一出?”
她眼眶红肿,眼角还有泪痕,白嫩的脸被冷风吹的发红,一副委屈模样,看的他心更躁得慌,“等你哭够我再过来。”
见他要把车窗升起,盛夏下意识的伸手去挡车窗。
差点夹到她的手,周泽瞬间气炸,解开安全带下车,绕过车头把她拽到一边,“别跟我来这一套,你很清楚我最讨厌哪种愚蠢行为。”
她笑,“讨厌就讨厌呗,反正你又不会喜欢我。”
掰开他手,没再留下自讨没趣,背起双肩包朝村口走。
……
快十点,盛夏又出了门。
还是背着那个沉甸甸的双肩包,只不过这次,她妆容精致,还戴了李婕之前送她的美瞳,像个瓷娃娃,出现在三里屯酒吧街,在众多妖媚的长腿美女中,也是很显眼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