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难见的晴天,太阳光穿过淡青色的薄云,许况站在窗前,听着她带着哽咽的愤怒的指责。
心里忽然沉重下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猜测,李书妤知道了他的计划。
身体像突然放空又猛地跌落,升腾起难以言说的空洞,他容色倦冷,伸手按住了眉心,“冷静一点。”
“冷静?”对面几乎被他淡定的态度气笑了,“许况,你听清楚,我不陪你玩儿了。离婚。”
又是这样刺耳的字眼。
一向理智的人甚至不能思考她这么说的原因,眼神渐冷,扶着窗户的手青筋凸起,极力的忍耐之中声音更加低沉,“你能离得了吗?”
他微微站直了身体,扯了扯紧紧束缚住脖颈的领带。
因为她说了“离婚”这样的词句,失控感席卷而来,人却莫名的平静,眼底的情绪和心一样冷硬。
“书妤,白纸黑字签订的结婚协议,离不离婚由不得你。”
随即紧抿着唇,有些后悔说了这样的话。
这或许会让她情绪更加失控。
话音落了,却等来了她的沉默。
她的呼吸夹杂着通讯设备的微弱杂音,通过耳膜,穿过他的半边身体,直直抵达心脏。
烦闷、钝痛。
“······我是不是不该打电话给你?白纸黑字的结婚协议,也没规定必须对伴侣忠诚,我哪有什么权利指责你。”李书妤声音很低,“如果你可以,那么我也能。”
“嘟嘟”几声,电话被挂断。
短暂的茶歇已经结束,需要商榷产品推广的具体方案,齐思哲出来找人。
见许况站在床边低头看手机,神情满是冷意,眼底更是疲惫的红血丝。
“老大,会议开始了。”
许况点头,没立即回去,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听司机讲事情始末,“照顾好她,不要再让乱七八糟的人接近。”
进会议室之前交待齐思哲:“订最近的航班,回京市。”
—
司机接完了许况的电话,急忙跑了回去。
李书妤靠着玻璃门仰着头好一会儿,将眼泪憋了回去。
司机捡起了地上的袋子,也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许总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李书妤没说话。
司机见安慰不起作用,低声说:“我送您上去。”
李书妤抬步就往外走,绕过了公寓楼底下半椭圆的一个花坛,步子又猛地停住。
她转身回来,进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