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瞬时变得昏暗,她看不清身前的人,身上有些凉,随即听到衣物落地的声音。还有金属扣弹开的轻微声响。
许况身体力行教她应该怎么回想。
中途还停下来问:“记起了吗?”
“没有。”
她伸手要摘掉领带,只是刚抬手又被他按住了。
许况空出一只手调整了歪掉的领带,“眼睛不记得,别的地方总该记得。”
这场“回想”最终以李书妤服软暂停。
许况声音低哑,“想起来了?”
李书妤:“······嗯。”
许况抬手拿掉了领带,和她湿润的眸子对上,他确定:“我是谁?”
“许况。”
他不说话,像是对回答不满意。
李书妤突然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好玩儿,拽着他敞开的衬衫凑近,“老公?”
疑问的语调,并没有多少刻意撩人的意味,却也是她第一次单独说出这两个字。
许况忽然停顿。
李书妤觉得自己中了圈套,说对之后,许况比之前还要沉默且用力。
一个小时之后,李书妤裹着毯子靠在沙发里。
许况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换掉,又将拆开的包装和纸巾全部丢掉。
李书妤看了一会儿,发现他全程大多都是在用右手,“你的胳膊还疼吗?”
许况将枕头放好,转身回去抱她,“有点疼。”
他是一个忍耐成习惯的人,说“有点”,那就是很疼。
李书妤没让他抱,自己从沙发上下来回到床上。
等许况躺在了身边,她起身去解他睡衣的扣子,又看了一次几厘米长的伤疤。
“做了什么手术,怎么会一直不好呢?”
许况说:“粉碎性骨折的内固定术。”
李书妤面露诧异,之前她在滨州的时候伤到了脚,医生说起过骨折的事情。
骨折就已经很严重了,何况是粉碎性骨折。
“怎么伤的?”
许况说:“查一些事情。”
许文程被逮捕之后已经交代,宋清和已经被他找人处理了。那些暗中行凶也是许文程的手笔。
不想让李书妤再为这种事情心烦,许况只简单说了几句。
李书妤听着,仍然觉得可怕。
半晌又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总这么疼也不行,明天去医院。”
“明天不行,有会。”
李书妤问:“后天呢?”
“后天······”
李书妤打断他,“许况,你这条胳膊要是一直疼,以后抱不动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