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琚闭眼回忆了会儿,“应该是在贵妃岭举办诗会。”
听到地点,凌息猜测道:“贵妃岭该不会是因为某位贵妃喜好荔枝而得名吧?”
“的确。”霍琚听出他是猜的,日常觉得凌息有点神棍的本事在身上。
凌息啧啧两声摇摇头,算了算日子得加快进度了。
“我明天开始和刘阿叔一起酿酒,你换我下去修房子。”
说是修房子,其实是变相的监工,人都有懈怠心理,况且多修一天房子能多吃一顿肉,干活的人便逐渐开始划水,企图拉长工期,凌息多火眼金睛,哪能让他们得逞,自己在旁边吭哧吭哧干活,那些大男子主义的汉子们瞧见,累死也不能不如哥儿,于是干活越发卖力。
凌息每天轻轻松松,可苦了那群汉子,一个个每天累得像死狗,回家后倒头就睡,若非亲眼看见过凌息家丰盛的饭菜,他们家里人都要怀疑自家汉子是不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好。”霍琚欣然同意。
“你若是要上县城,帮我把背篓里的弓箭带去卖了。”
“弓箭?”凌息近日注意力没放在霍琚身上,不晓得他竟还做了弓箭。
“嗯,我用的鹿筋,少于五两银子不卖。”霍琚叮嘱凌息。
凌息差点没给吓到床底下去,“五两银子?你抢钱啊?”
饶是用了鹿筋,一张弓也用不了五两银子,霍琚是在上面雕花了吗?
无视他的震惊,霍琚淡淡开口:“懂行的人会愿意出钱。”
简简单单一句话,不打算多解释几句,尽显酷哥本色。
凌息在黑暗中能清晰视物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男人线条锋利的侧脸,剑眉星目,硬朗刚毅,尤其通身铜皮铁骨散发出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就在他盯得目不转睛之际,黑暗中一道略显喑哑的声音响起,“你夜能视物?”
“嗯。”凌息轻轻回应,不觉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简短一个字的回答,印证了霍琚长久以来的猜测,心潮翻涌,艰涩地滚动喉结。
他能清晰感受到少年的视线,像火星即将把他点燃。
男人被迫偏过头,用后背隔绝少年磨人的注视,却听夜色中清浅一声哀怨地叹息。
不禁气笑了,哪家正经儿郎会一直盯着另一个男人看,莫不是想屁股疼?
念头稍起,后脖颈儿便一片烧灼,霍琚的大手捂上那片灼烫,懊恼自己实在缺乏自制力。
于是,凌息照常睡了个好觉,霍琚则胡思乱想了一整夜,次日周身低气压环绕,以至于鼓起勇气试图上前与他谈话的霍常安,在看见他的瞬间怂了,双脚在原地打了会儿架,局促地躲进施工队里。
大哥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还是改天再聊吧。
吃过早饭凌息背上背篓去摘了许多果子,他打算各种果酒试着做一点。
吴阿奶家住得较为偏僻,很少有人经过,如今多了个刘枝,比较忌讳的人家更是提着孩子耳朵警告他们远离此处。
人少清静,吴阿奶早就看开了,刘枝原本也不是熟络的性子,正好不用听村中人的闲言碎语。
对于凌息而言,则是很好的实验基地。
“刘阿叔,你还有酒曲吗?”凌息擦了擦溅到脸上的清水。
刘阿叔愧疚地摇头,曹家人守着他收拾的包袱,他只带了几身衣服和贴身的东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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