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格处还藏有血袋,一受挤压就会从接口噗噗往外飙血。
激战之中,兔起鹘落,刺客们即使发现有异,也来不及思索反应。
阿白这几日一直在接受特训,甚至有意留出几处破绽不去格挡,为的就是在作战中能演得以假乱真,让端王的探子即使近距离观察,也只能看见他左支右绌、身负重伤,最终与刺客同归于尽。
当然,那么多刺客一拥而上,他在极短时间内将之料理干净,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点轻伤。
阿白假死后,龟公上前拖走一地尸体,又在通往后巷的路上偷天换日,放走阿白,收起道具匕首。
最终被端王探子讨回去的,已经成了真正的疤脸。那疤脸身上的伤口都是北舟趁他没死时,仿照着端王刺客的手法用匕首捅出来的,仵作也验不出异常。
如此一来,端王手下折了一批得力的刺客,还得面对太后的怒火与报复。
庾晚音:“不过还是你厉害,我只是想到让阿白和北叔打配合、演魔术,你却直接想到祸水东引,顺带干掉那个疤脸……”她说着说着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太后手下刚好就有个疤脸,身形与阿白仿佛?我这个看过原文的,都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那自然是因为待得久了,总能知道一些秘密。
夏侯澹镇定道:“我那些暗卫不能吃白食啊,也得监视一下太后的。”
“啥时候派去的?”
“可能忘了告诉你了。”
“嗯——?”
庾晚音忽然朝他凑去,眯起眼打量他,“澹总,你不告诉我的事还挺多。”
夏侯澹比她高一个头,庾晚音凑得近了,就得仰头去看他。
他听出她语气亲昵,故作狐疑,只是为了开个玩笑。
有温热的呼吸拂过夏侯澹的脖颈。
夏侯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庾晚音忍不住加深了笑意,还想调戏两句,却见他略微低下头,面色很平静:“此话怎讲?”
庾晚音有一丝失望,退了一步:“譬如说,阿白被派去做什么了?”
夏侯澹:“……”
夏侯澹的面色又淡了几分:“你不想他走么?”
官道旁景致荒凉,只有野地长草,任风吹拂。
北舟:“你这没马没车,要去哪儿?”
魔术结束了,但端王心思缜密,说不定还没完全放下疑虑。阿白要诈死到底,就得离开都城。否则以他高大显眼的身形,再被探子瞧见,就前功尽弃了。
禁军统领已归了端王党,把守城门的护卫没准也得了指令,在搜寻阿白。此时他孤身出城太过显眼,这才拉了北舟来打掩护。
阿白笑道:“我寻个农户借住几日,等与同伴会合了再一起出发。”
北舟:“……同伴?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同伴?”
阿白但笑不语。
北舟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臭小子,这才几天,居然得了陛下青眼。什么密令,连我都不能告诉?”
“你问陛下去呗。”
阿白将球踢给夏侯澹。
“罢了,反正我也帮不上忙。”
北舟正色道,“陛下如今处境凶险,你初出茅庐,诸事要多加小心,谋定而后动,莫辜负了他的信任。照顾好自己,别让你师父担心。”
阿白愣了愣,有些感动:“师兄。”
他其实已经出师五年,也与夏侯澹相识了五年,自五年前起,就一直在执行一个长线任务,步步为营,谋划至今,才小有所成。此番来都城,也是为了与夏侯澹敲定后续的计划。
但这些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这个便宜师兄。
北舟笑了:“哎,再叫一声。”
阿白却不肯了:“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等你换回男装的吧。”
北舟挑眉:“怎么,我的女装有什么问题吗?”
“啊?”
阿白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怎么讲呢。你原本的模样也挺潇洒疏阔,这一涂脂抹粉……咳。”
北舟心中暗吐了一升老血,面上浑不在意地挥挥手:“滚吧。”
夏侯澹淡淡道:“只是让他替我找药治头疼而已。”
庾晚音奇道:“找药?”
弄得神神秘秘的,只是找药而已么?
“他那身手,仅仅被派去找药,会不会有点浪费啊?”
夏侯澹面不改色:“他是江湖中人,或许有门路讨到什么偏方。”
他的目光朝旁边掠了一眼,庾晚音无需回头看,也知道他瞥的是床头那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