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能不能照顾一下顾客脆弱的心灵?”也能是酒意上头,她卸下所有防备和伪装,现她不想当什么人形异端0051、危险异端处理局训练生、正义至上的审制官,她只想当王雅,那个0001世界线还未遇到阿迪雅希丝的王雅,那个还拥有正常情绪,能哭能笑的王雅。
纸巾在她的脸上轻柔的擦拭着,王雅回神,天玑像做错事被抓包的的坏孩子连忙抽回手,她别过头,唯有乱转的眼珠出卖了她慌张的内心。
看看她这副怂样,王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以拳抵唇,嘴角比ak还难压,笑得五管都挤在了一起,几乎要断气的笑声引起天玑笑神经的共鸣,她仰面靠生在倚子上,盯着欲掉不掉的风扇咯咯直笑。
王雅晃着手的易拉罐,她趴在台上,醉熏熏的说:“我当年,大概是八九岁那会儿吧,同班的小姑娘因为考试没考好哭得稀里哗啦,我也像你那样给她擦眼泪,但她却拍开了我的手,说不需要我的假惺惺,我这个孤儿什么都不懂,你考了多少都会有人在意,你就算死了都没人会发现。”
“很可悲吧,【孤儿】这个标签会很随我一辈子,我能会永远生活在他人或同情或看不起中。当我听到你并不想救回自己的父母基至说他们该死时,我是懵的。”她苦笑着:“我看不懂你,但你明明是串代码而已……你会懂我们的烦恼吗?”
天机是个很合格倾听者,她沉默寡言,像影子,但她却在王雅倾诉完毕后摇了摇头,捻起颈环上挂着的黑色水滴,蓝色的面板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与电脑屏幕起的白光在王雅眼中交织成一面不可思议和荒唐甚极的网,网住了她飘乎不定的精神按回她麻木的壳。
面板上着锁,乱码在滚动,王雅将剩余的酒水一口闷,呢喃着醉话:“妈的,还是串出错的代码,你当时和白柳到底在聊什么?”
“你醉了。”是天玑在说话,但她没有开口。这声音很远,又很近,飘渺空灵,如同羽毛般蹭过她的耳畔。
&ot;你该休息了,阿雅。”
她仿佛看到了阿迪雅希丝穿着那身蓝裙拉住了她的手,引领着她一步一步走上那通往未知的白阶梯。
“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小爱丽丝】笑得明媚又绚烂,她新生的太阳又回到她身边。
“小语。”她笑着,有泪在眼眶中打转:“我……”
“王雅!”
美梦被惊挠,她头脑昏沉,看清来人后吓得打了个哆嗦:“会长,何事?”
吴国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罐,怒呵到:“你才多大?酒这东西伤肝,你这孩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新老板嘴臭脾气爆又很啰嗦,但对公会内的未成年人管得特严,这不让那不让,知道是一会之长不知道还以为是启明星幼稚园园长。
他可能是通过这种方式去弥补抛弃女儿的错误,但王雅实在是领不了这份情,但看在工资和居所的面子上,她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了。
吴国庆先生很快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他东瞅瞅西看看,确认再加上一个睡死的天玑后周边没有第四个活物外才开口:“作为处罚,你随我上街走一趟。”
“采集信息?”
“错、买蛋糕。”
*
她很服,真挺服的。
装饰温馨的甜品店她这辈子都无法和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联系在一起,王雅咬着吸管吸溜着甜腻的蜂蜜柠檬水,头脑的昏沉消失了大半。
感谢会长赞助,等出本了她骂他三句,看在蜂蜜水的份上。
“这个吧,蓝莓巧克力的,工期大该多久?17号之前可以出来吗?”吴国庆询问着店员,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放心的交钱。
“对了,您可以写个卡片,”员工拿出一个粉色的卡片插件:“您女儿真的很幸运诶,和海神大人同一天诞辰,海神大人一定会底佑她平安喜乐的。”
“庇佑吗?”他喃喃自语:“希望如此。”
他拿起黑笔,盯着那张还没自己巴掌大的卡片却不知道该写下什么,最后才写下六个字--
【对不起,我爱你】
他理应道歉的。
他们理应道歉的,参拜神明也洗不净他们身上的罪恶。他小小的女儿,如今也该长成大姑娘了吧。
“马后炮。”这是王雅的评价,吴国庆将蛋糕凭条小心翼翼装进口袋,无奈的叹了气:“毛丫头,你可让我省点心吧,下次再发现你沾酒扣工资。”
“我只希望你们平安健康。”
海浪还在打沙滩。
出海的渔船捕捞到了路易斯像机中的美丽生灵,它漂亮的鱼尾被鱼叉刺穿,湛蓝的双眼蒙上了白雾,它还在跳动,挣扎,但被渔民的铁锹毫不留情拍碎的头颅。
它的眼睛被挖出,鱼皮被完整的剥离,楚藤将手的瓜果递给渔民,接过了眼珠和鱼尾,抚着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今年海神祭过后再塑神像,这双眼睛再适合不过了。”
“村长,神像都毁四年了您老人家才想着重修啊?”说话的是个年轻小伙,他此话一出围观的群众笑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说:“村长是诸葛亮,贵人多忘事的诸葛亮!”
“无知小儿!”他气愤的一甩袖子,步伐飞快的逃离众人的嘲笑,但可惜眼没看路被蹲在路边的小招娣绊了一跤,狠狠摔了个倒裁葱狗啃泥。
一时间,孩子的哭闹和他的叫骂大过了他人的笑声。
“老徐!你怎么看你家招娣这傻丫头的?”楚藤被人扶起,他拍着身上的沙砾,一脚正欲踹下时却被突然出现的路易斯拽了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