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娟瞧见了她为兔子梳毛的举动,下意识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长期的不满和积怨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想都不想便指着钟佩珍大喊道:“呵!真有你的钟佩珍!”
钟佩珍挑了挑眉看向满脸怨气的婆婆,语气无比平静:“嗯?怎么了呢?”
“你。。。。”她这副心平气和,无所谓的模样激怒了李红娟。
李红娟胸口剧烈起伏着,气急败坏地控诉道:“合着我这老太婆还不如几只畜生是吧?你宁愿费心费力地照顾几只畜生,也不愿意来伺候伺候我?”
“我可是你婆婆,你这样对待婆婆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紧接着老支书的声音传来。
李红娟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声哭诉道:“哎哟喂!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啊?儿媳妇这样对我,简直是倒反天罡啊!”
“活了一把年纪了,连几只兔子还不如,我死了算了!”
老支书听见了屋里头的动静,赶忙扯着嗓子:“里头是咋个回事啊?快来个人把门开开!”
一旁的许建平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松开母亲去开门。
老支书一进院子,就见着瘫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红娟。
“建平,这是在吵啥呢?啥倒反天罡?啥不活了?”
见到老支书,李红娟哭得更厉害了,鼻涕四处乱飞,糊了一脸。
“老支书你怎么来了?”
“其实也没啥事,就是建平媳妇儿太让人寒心了!”
李红娟指着铁笼子里的十几只兔子,哽咽道:“老支书你给评评理,我都瘫了。建平媳妇儿对我不闻不问的,有时候好几天都没一口吃的,一口喝的,不管我死活,就连拉都是在床上。结果呢?”
“结果人家在这儿伺候着这几只破兔子!把它们当祖宗似的。敢情我一个大活人还不如几只畜生?老支书啊,你就说,这是怎么个事吧?”
“哎呀,还有这么一回事?”老支书皱了皱眉,看向还在捣鼓着长毛兔的钟佩珍,正想说上两句,目光却不由自主被笼子里的兔子给吸引。
“建平媳妇,这是啥品种的兔子?咋好像跟咱们平时见着的不太一样呐?”
“这是安哥拉长毛兔。”
老支书一愣,推了推老花镜,凑了过去,“这。。。原来这就是安哥拉长毛兔?”
“您仔细瞧瞧。”钟佩珍抱了一只长毛兔给老支书,“这是我偶然在镇上买回来的,听那位婶子说得挺好,就买了十多只回来试着养一养。”
老支书看了一会儿,把兔子还给她,“挺好的,前些日子我到县里开会的时候,听说挺多人在养殖这个品种的兔子,我也正打算过些日子带着咱们村里人一块干呢。”
“现在你可是咱们村里第一人啊,坐等你的好消息。”
老支书和钟佩珍聊得投入,完全无视一旁哀嚎的李红娟和许建平。
末了,李红娟似乎沉不住气了,急得大喊:“哎哟喂!我说老支书啊,我的问题你还没给解决呢!咋就聊上这破兔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