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条好像是在?哪里随意撕下的,边角毛糙,但纸页光滑细润……
梁映凑上前细细嗅过,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幽香……
这是芙蓉雨。
梁映想?起?之前他卖过这种?香膏,但现在?芙蓉雨是专供给拂云楼女子所用?的。
拂云楼吗……那地方倒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梁映低头扫了扫自己这一身烟青色书院学服略略思索。
……
旬休日,和赶着时间下山的其他学子不同。
冯家的马车一早便等?在?了山门口。
冯晏慢悠悠下山时,路过那山门口挤做一堆,吵吵嚷嚷
的玄英斋,嫌恶的白眼几乎要翻上天。
要不是遵照那位的意思,他怎么会放着好好的宗学不念,跑来长衡这般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地方来遭罪。
“快走,吵得我耳根子疼。”
冯晏上了马车,冷声吩咐。
马车一路悠悠前行,过了闹市街后?,最终在?金漆涂就的‘拂云楼’三个大字的匾额下,缓缓停住。
“郎君,到了。”
冯晏嗯了一声,踩着小厮的肩背从马车中一步步走下。
“什么时辰了?”
拂云楼上前接应的下人谄媚地笑道。
“还早呢,东家还未到,请郎君先进楼中,已?备好美酒佳肴,还有云霏姑娘的轻铃舞为郎君去乏。”
冯晏这会儿脸色才好看许多,折扇一打,扇着凉风往楼中踏步而去。
隐隐的舞乐声渐从高?楼之间飘逸而出。
站在?拂云楼偏门守门的护卫听到夹杂在?乐声之中脆响的铃声,唇角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笑意。
“竟请了云霏姑娘跳轻铃舞,这郎君可真是了不得。”
“你没?听早上妈妈让我们今日多上心点?,不就是今日东家要来,要和那位郎君切谈么……”
护卫正聊着,忽然一架木板车载着满满的酒缸在?二?人面前停了下来。
“二?位爷,桃花醉六十坛,您点?点??”
站在?车前的是个熟脸,人称杜二?爷,拂云楼常年都在?他家的酒肆订酒,桃花醉这样尤其得姑娘喜爱的甜酒更是每日都不断。
两个护卫绕了车一圈,粗略数过后?瞥了一眼推车的布衣男子。
“换了个新伙计?”
“这我远方表弟,阿宝啊去给金海楼送酒了,我这才找他搭把手的,喏老规矩,这两壶是孝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