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有人陷害……陷害臣妾的!”
“慢着。”宋氏以为是岳稚垣心软了,慌里慌张地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手脚并用爬到了他的身边,拽着他的一块衣角说道:“陛下,真的是有人陷害臣妾的!”
“你说,是谁陷害的你?”
宋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要说是姚纨懿,她已经高居贵妃,独得圣宠,自然没有必要为了她一个默默无闻的美人布下这么一个局,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把自己给带进去。
姚纨懿知道宋氏是被人当了枪使:“要不还是说说你是从何人那里听来本宫私用禁药?”
宋氏停止了哽咽,也放开手规规矩矩地跪好:“回禀陛下,贵妃娘娘,臣妾是今晨在后花园散步的时候,偶然听到宫女议论的。”
“不过是几句议论,你就能深信不疑,还知道去惊扰太后娘娘?”
宋氏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皱着眉头仔细回想:“隔着假山,臣妾没有看清那宫女的面容,只是记得她身上穿的是湖蓝色的宫装,并非下等侍从。她说得有鼻子有眼,还说满宫上下也只有太后娘娘出面才能揭开贵妃伪善的面孔,否则就要眼看着她一家独大了。”
大夏皇宫对宫女的衣着有十分严谨的要求,湖蓝色宫装只有嫔位及以上的后妃侍女方能上身。
岳稚垣和姚纨懿的脑海中分别闪过了不同的人影。
“所以你就自作聪明去了慈安宫?”
宋氏小声吸了吸鼻子:“是……”
“你是非不分,扰乱后宫清净,回你宫里去禁足思过吧。”
岳稚垣并没有收回将她贬为庶人的旨意,只是让她留在自己宫中而已。
宋氏情急还想要求饶,姚纨懿出声道:“陛下仁慈,你还是快快回宫去吧。”
就在岳稚垣以为今日的大戏已经唱完的时候,外头通报声再次响起:“陛下,娘娘,罗宝林求见。”
“今儿怎么什么人都来昭祥宫凑热闹!”
岳稚垣满心的不耐烦,姚纨懿只好柔声安抚道:“臣妾知道罗宝林是个省心的,但陛下若是不想见的话,臣妾就让她先回去。”
“算了,来都来了,进来吧。”
岳稚垣放话了,姚纨懿自然不会忤逆他的意思。
罗宝林低垂着头走进来:“臣妾罗氏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岳稚垣不打算说话,罗宝林也只能继续跪着。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见她一言不,岳稚垣轻轻“啧”了一声,吓得罗宝林打了一个哆嗦。
“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罗宝林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说:“臣妾想向陛下揭举报一桩往事。
一桩生在二十三年前,事关太后娘娘的往事!”
岳稚垣听了这话立刻坐起了身子,微微前倾:“你刚才说什么。”
“臣妾举报太后娘娘二十三年前混淆皇室血脉,害得臣妾母亲抑郁而终!”
岳稚垣对林太后的怀疑仅限于霍知意的身世,就未曾想到就连自己都有可能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
“你可有证据?”
“有,臣妾身上后腰处有一处弯月胎记。”
岳稚垣心中了然,他与眼前的罗宝林定然是有更亲近的血脉联系。
“还有呢?”
罗宝林语塞,就单是胎记这一件就已经是从十几年前的一封不起眼的手书中知晓,按照林太后那般缜密算计的性格,哪里还会有更多的证据。
姚纨懿只是安静地听着,说道:“要说最清楚当年真相的人,除了太后娘娘之外,应该还有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