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在乎。”他蓦然起了身,“那日行刺之人,孤会全部抓回来,剥皮抽筋凌迟处死。殷明垠,孤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给你泄愤。”
顾西瑗:?
这是重点吗?大哥你在犟什么,话都说这份上了,你妈都在拉你了,顺台阶下不好吗?
她咬咬牙,豁出去了:“可医倌说……说小女可能……再也无法生育了……”
缪贵妃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她再也忍不了了,用力拽住自家突然智商下线的蠢儿子,殷明荆视若无睹,重复了一遍:“孤不在乎,要说多少遍?”
贵妃捂住心口,差点气晕过去,唤来婢女七手八脚扶回殿中休息去了。
顾西瑗跟桌对面的太子大眼瞪小眼:“……”
殷明荆轻抬下颌:“还有什么问题?”
她颓然地坐下,麻木道:“……没了。”她的希望和未来,没了。
大哥,你一个储君,你家是真有皇位要继承的,都说不能生育了,你娶回去干嘛呀?再说之前不是想方设法逼她去退婚吗?
现在只要把锅都推给六皇子,他俩一拍两散不应该放鞭炮庆祝吗?
顾西瑗生无可恋,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沉默很久,殷明荆也盯了她很久,忽然补充一句:“孤也是看在……你从小到大,这一番痴心的份上。”
顾西瑗:谁问你了?
过了一会儿,他问:“当真……没别的了?”
“什么?”顾西瑗奇怪地瞥去一眼,她现在演都不想演了。
就见那一向倨傲嚣张、把跋扈写在脸上的东宫太子,此时一双眼细细盯着她,竟在察言观色:
“退婚的理由。你……”
“可在生孤的气?”
18
顾西瑗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抽了一口凉气,然后问出了那个经典的:“啊?”
殷明荆的表情掠过一丝不耐,似是厌恶重复一遍,末了只道:“那日是孤没护好你,今生定会对你负责。旁的,你都不需要担忧。”
顾西瑗:您何止是没“护好”,您是直接拉我当挡箭牌、替死鬼。
她心头唾骂,面上莞尔:“殿下多虑了,能为殿下挡灾,是小女的福气。殿下平安无事,小女便安心了。”
这话说完,殷明荆似是松了口气,唇角微微上扬了些,又似不放心复问了一遍:“当真没生孤的气?”
她反问:“听说殿下派人城内城外四处搜寻小女的下落,可是真的?”
殷明荆几乎立即答道:“那是母妃的意思。”
“这几日小女养病在家,听父兄说殿下日日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