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复杂的看向林深,“林深,你……”
“仙子若有疑问,此番事了在下知无不言,只是现在,我们最该做的是解封六圣鼎。”林深沉声打断,手中的枯木应声而起,落地生根。
——
厌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情魔不耐烦地扔出一道术法困住前方左躲右闪的人,“真是不懂情趣的木人,让奴家追得好辛苦。”她抚摸着波涛汹涌的胸口,眼神媚态十足。
只可惜,对方并不搭理,目光紧盯情魔的同时,脑中不断思索应对的办法。
“郎君怎么不回话呀?莫不是个哑巴?”情魔眉梢微挑,轻浮又暧昧地娇笑。
眼见女魔步步紧逼,那人气势陡然凌厉,低哑的声音尽显冷意,“你们想对临仙宗的人做什么?”
“做什么?”情魔妖妖娆娆地玩弄垂在鬓边的发丝,语气轻飘,“我为什么要告诉一个将死的人呀?”
话音刚落,情魔顿时消失在原地,那人飞身乍起,一道寒光闪过,空中两道虚影以迅雷之势快速交迭又即刻分开,如此反复数次后,一团人影轰然砸落在地。
胜负已出。
情魔飘然落在那人的面前,看了眼手上沾血的黑色面巾,嫌弃地丢开,转向地上的人,“陶语芙,果然是你。”
熟悉的冷艳面庞乍然抬起,陶语芙吐出一口血,言语冰冷,“情魔,你们想从沈厌身上得到什么?”
听到她的话,情魔讶异一瞬,随后脸色阴沉,“你居然知道了,那日我就应该活剥了你的皮。”片刻后,她又得意无所谓地笑起,“不过,你现在也离死不远了,即使你知道了那又如何?”
陶语芙不动声色,“沈厌只是个炉鼎,莫不是你们看中了他的美貌和体质,想要捉回去修炼?”
情魔爱美几乎癫狂,虽身上的皮囊从他人处夺取,但她丝毫不介意,只要在自己身上,无论曾属于谁,到手的瞬间,那些各色面容就是她的。
但有一点,如果她刚换上新的皮囊,听到他人说别人更美,便会妒火四起。
“美貌?若非为了让他回归魔界唤醒魔源,就那样的货色也值得我出手?”情魔言语极尽贬低,想起之前她用尽手段也没能让沈厌摆到在她石榴裙下,甚至还被羞辱,语气就更加怨恨。
闻言,陶语芙眉头紧皱,难道沈厌是魔界之人?虽有疑问,但见女魔神色愤怒,顿觉好时机,她双手微动凝结术法,趁着对方未留意,化作点点荧光逃脱。
待光点彻底消散后,情魔癫狂的表情瞬间平静下来,她轻轻吹了吹艳红的指尖,勾起唇,“真是好骗。”说罢,转身离开。
——
摧天木落地之后,逐渐成长起来,不消多久就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随之对应,底下的沙子却在渐渐消失。
踏在坚实的地面上,熊年年望着舒展黑色枝叶的摧天木,体内沉睡的云台夕照忽然躁动起来。
“云台,夕照,你们怎么了?”
云台的小脸上满是烦躁,但说出的话仍是可爱奶音:“主人,魔界的气息越来越重了。”
夕照也是同样的表情道:“魔界太坏了,不能让他们乱来。”
她想着应该是催天木的因素才会让他们感受到不安,于是安慰他们,“这是魔界摧天木的气息。”
谁知,听完,云台皱起小脸,“这不是摧天木的气息。”
夕照点头,“摧天木虽然是魔界的树,但是它的气息却很清正,和修真界的玉华树一样呢。”
玉华树,修真界随处可见的灵树,其味清香雅正,全身皆可入药。
熊年年看着停止生长的黑树,心底深感不安,“那这棵是什么树?”
云台闭上眼,借眼一观,当即惊声:“死魂树!”
“什么?”夕照一惊,连忙也闭目,片刻后,“真的是死魂树,千年前不是灭亡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熊年年沉吟道:“我们要用它破开封印。”
闻言,云台神识展开感应,忽然紧皱眉头,“你们在剑玄派?”
“对,剑玄派为阻止魔界再出便以全派之力封印,我们要取六圣鼎就得先破除封印。”
她刚说完,云台脸色一变,“不好,主人快阻止他,死魂树是吸纳魂力才能生长,若长成后被砍下,那些被吸收的魂魄就会魂飞魄散!”
熊年年心肝一颤,旋即看向林深,对方盯着死魂树眉目冰冷,身旁的陶语芙察觉到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她的眼神染上歉意和哀伤。
云台夕照能知道死魂树,烽烟自然也清楚,将前因后果告知沈厌后,又补充了云台夕照所不知道的一点,“死魂树吸纳魂力之后,除了被砍下能锻造成利器,但魔界修为高深的人会用它布下阵法。”
沈厌眼神凌厉,“什么阵法?”
“万骨噬心阵,又名养魔阵。此阵让敌方身受百般折磨,于己却能获得大量的修为灵力。”烽烟冷笑,“但此阵需要化神期之上的人献祭才可成,你的这位师兄真是煞费苦心。”
终于知晓林深的意图,熊年年和沈厌对看一眼,心照不宣地唤出本命法器。
林深觑他们一眼,眼神警告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在此地动手。”
“林深,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面对友好相处过的游戏角色,熊年年不解又有些感慨。
面对少女的质问,林深沉默不语,陶语芙见状,开口道:“仙子若要怪就怪我吧。”她纤指轻捻,容貌身形顿时变成一个陌生女子,五官清秀,肤色却异常惨白。
下在身上的禁制消失,魔气不可避免地涌了出来。熊年年微微皱眉,“你是魔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