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带他回去,张家才是他的归宿。”
“你在威胁我!?”
“你疯了!——那是禁地!禁术!……你的下场……所有人……”
“青铜门……终极……交易……代价……过去——”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吴峫……”
张起棂的这一觉却睡得并不踏实。
他似乎站在一棵巨大的青铜古树面前,旁边站着的两个人面容让人看不真切,只是在剧烈的争吵些什么。
其中一个,背影有些像吴峫。
他此时笔直的跪在青铜树下着光的巨形茧蛹前方,划破的手腕上七零八落的全是伤痕,新伤盖旧伤,已经没一块儿好地儿。
一股一股的鲜血流过手心汇聚滴落在茧上被吸收的一滴不剩。
那道身影似乎没多少力气了,却还是极力扭转身体对身旁气急败坏的人道谢,露出的侧脸因为失血几近惨白。
那就是吴峫,随着他的动作,露出脖颈上一道深深的刀痕和怀里的另一个身影——
那是!——他!
张起棂猛的睁开眼睛,下意识握住了身边的热度来源。
他一向浅眠,从不做梦。
这个梦——
或许不是梦。
他梦到的是什么。
青铜树——青铜门——吴峫。
交易——代价——
这些会是什么。
那道旧伤痕,脖子上的致命伤,他看见了,即使新的伤疤已经覆盖,却依旧清晰。
和他在吴峫嘴中听到的一模一样。
是未来吗。他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小哥?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吴峫像是对胳膊上骤然吃紧的力量一无所觉,只是用另一只手轻拍着安抚他。
他从未见过张起棂有这样惊醒的时候,更别说还是做噩梦如此慌乱。
是梦到了什么。
“别怕,我在。”吴峫想起自己深夜因为思绪作祟无声痛哭的时候,其实挺想要一个怀抱的。
他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将额头贴在闷油瓶的额头上直视他的眼睛。
“你不是一个人,我在这里。”
他轻声温言细语,觉得对自己老婆也不过如此了,又因为这个念头有些想笑。
“吴峫”
张起棂死死盯着面前的那双眼睛仿佛要看出什么花来。
半晌似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没有安心,那个梦太过诡异,他直觉与吴峫有关,也许,还有关未来。
他半跃起的身子松弛下来,重重的摔下脑袋落在小天真的大腿上捂住了双眼。
梦里那种窒息与心痛如绞的感觉做不得假,比他清醒时体会到的还要剧烈与尖锐。
他要恢复记忆,青铜门,青铜树,如果知道了这两样东西,也许就能知道吴峫到底想做什么。
交易,什么交易。
他付出了什么。
一切,都是为了他怀里的张起棂吗?
那个蠢货死了吗?
闷油瓶有些不想承认那或许就是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抵触那个与他可能同是本人的存在。
这种感觉毫无根据,却真实存在。
小狗崽子那么好,也是他先现的,凭什么。
感受着怀里人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气,吴峫眯起眼睛眼眸深了深,这到底是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