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完委屈,荣帝也是恼羞成怒。
这些侯门伯府,不少都是后宫嫔妃的娘家,仗着自己的恩宠,胡作非为已经到这种地步,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弟,这一次你只管动手,最好是抓住把柄,抄他满门!”
荣帝也动了杀心,之前还只想小惩大诫一番,让他们有所收敛。
现在是要见血了。
后宫佳丽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江山社稷,自己的皇帝尊严,何况还只是一些不相干的外戚。
借着梅阁老一闹,刑部、大理寺和殿前司自然也一同参与进来,开始对京城进行严打。
几方下场,声势浩大,轰轰烈烈,形势大好。
的确抓住几个戏班里的违法行为,暗娼妓子也查出不少,民众欢喜。
可真正有问题的几个地方并没有动静。
金湛笔直端坐,淡定道:“皇上也是想早些还京城安宁,任那几司抓捕,我们还是按原计划不动,只管等着对方露出破绽也不迟。”
七夕节时,金湛故意打草惊蛇救回几个女子,其中就有梅阁老的孙女,可到底是死人了。
因为闯琅琊台,他还被好几个官员参了折子,说嚣张跋扈,以权谋私。
这种情况金湛早有预料,并不放在心上,一年到头被骂被参的次数多,早就习惯,况且背后有赵王支持,他根本不怕丢官。
被参被骂后,金湛乘机收拢下面兵士,做出懈怠表现,想再引蛇出洞,放虎归山。
只是可惜这一触即收,明松暗紧的布局,被现在的满城风雨给搅黄了。
赵王周成锦叹息一声:“治一城尚且如此难,要调停全国上下,更难。
幸好本王不是皇帝,也不用在金鸾殿上被人指着鼻子骂。
以得本王脾气,直接把那些戏班拆了撵出城去,想听曲就上楼里听。”
他到底不是一个能治国的君王,以前只顾花天酒地,胡闹惯了。
都不想想这是一个传承千年的行业,哪能说撵就撵,坏的也只是披着戏班皮的人。
金湛沉默,这些话不是他一个兵马司指挥能说的。
因为最喜欢听戏的还是宫中太后,那可是皇帝和赵王的亲娘。
还有一众无聊嫔妃。
周成锦又长吁短叹几声,端酒轻嘬一口又道:“辰哲,那封举报信是怎么传到琅琊台的?现在还没有找到举报人?”
“走漏消息的衙役已经被看管起来,举报人至今没有出现,就连百两银子的赏金都无人认领,恐怕是对方内线给的消息。”
“嗯,以后要对这内线多加注意,必须保护他的安全。”周成锦蹙眉道。
“是,下官谨记!”金湛蹙眉。
这“内线”怎么保护,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呢!
当初万年县接到一封宛如稚童所写的举报信,上书“人在戏班”。
信才收到,万年县衙就好像筛子,几乎是同时消息就传出去了。
若不是金湛来得快,将琅琊台控住,只要稍微晚点,人一转走,肯定就白跑一趟。
信到人到,宛如神助,巧合配上,让那些人惊恐之下解读过度,被迫放人。
回来后,周成锦就着人查万年县是什么人在走漏消息,而报信人又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