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隔着空气和屏风,还有门缝,那一巴掌仿佛也砸在了屠准的身上。
男人又倔强地俯身而下,将怀里的女人抵在墙上,随即便是津液痴缠的声音,也还伴随着女人呜咽的娇喘。
非礼勿视,勿视,勿视……
屠准猛地闭眼,转身背抵墙壁,捂着嘴,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里面。
又砸响一个耳光,还有屏风和凳子倒地的声音,医疗器械也噼里啪啦被人翻覆在地。
两人安静了几秒。
女人声线妩媚,却又寡淡无情,字字句句,都透着疏远和决绝:“我们到此为止,你别再来找我,我会处理好一切。”
“你怎么处理啊?”男人的声音则更加耳熟,但又带着陌生的压抑、卑微和委屈,“你想怎么处理啊?”
女人一如既往地冷漠:“这与你无关。”
“我的孩子,怎么就跟我无关了?”男人头颅低垂,声音沙哑,那带着浓浓哭腔的语气,仿佛就只差嚎啕大哭,只差跪地乞怜了,“姐姐,我求你了,你把它留下来吧。”
“我会保护你们照顾你们的,我也会乖乖听话,我现在每天都有好好待在公司。”
半晌,女人淡淡出声:“你还小,忘了吧!”
孽缘。
一对男女对错难辨的爱恨纠缠,没什么了不起的,狗血的剧情来自生活,而生活远比虚构的剧情狗血。
假如里面的人,是与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她说不定会在不痛不痒的一声叹息后,还虔诚地给予两人祝福。
毕竟,孩子总是没有错的。
那错的又是谁?
屠准大脑放空,麻木地推开门,走廊的灯光蔓进室内,将纠缠的两人照得蒙蒙发白,晏知安和乐眠几乎是同时转眸看过来。
两双眸,一双无波无澜,一双波涛汹涌,就像一把钝刀,万支利箭,同时刺穿了屠准,那一刻她是个什么心情,还真是说不上来。
晏知安声音发颤:“你你怎么……”
屠准平静地扫他一眼,又定定地看向乐眠,她神情淡漠,两只柔媚又深邃的狐貍眼坦然又大方,肤白如凝雪,红唇娇艳冷傲,微微抬着下巴,扬手,将半挡在身前的男人推开。
她莞尔一笑:“好久不见,阿准。”
精明飒爽的总裁助理,摇身一变成了心内科的医生,雪白干净的大褂,救死扶伤的医者,似乎与她出类拔萃的外貌,与她随性恣意的神情相悖。
抛开内在的诡谲不谈,这外在的金玉,也的确值得男人为她要死要活。
“是啊,好久不见。”屠准敛眸一笑,黯淡的目光从她平坦的小腹梭巡而过,又落在晏知安脸上,质问,“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