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结婚吗?华舜府邸、云筑城、康巴斯园林,你想要哪里做婚房?”
司年只觉得难堪。
纪亭川是不是以为,她在拿乔,在想方设法的用他父亲逼他筹划这场婚礼?
她试图冷静下来,跟他沟通,“纪亭川,三年前的合约,依然有效,我会想办法还上你们家的钱。
我们俩的婚事,可以作罢。”
“说什么笑呢?作罢,结婚不是你亲口答应的吗?既然想作罢,当初你怎么就答应了呢?
是不是觉得嫁给我,那些钱不必还了?司年,多年过去,你真虚伪得令人恶心。”
司年心脏一窒,精致的眉梢拧着。
她跟纪亭川青梅竹马,感情一直不错,直到五年前,司家破产,她父亲跳楼身亡。
纪家还上司家的欠债后,纪亭川看她的眼神越来越陌生,对她也越来越疏远。
她也曾以为,自己长大后就会顺理成章的嫁给纪亭川。
但纪亭川亲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迄今为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如此憎恶她。
纪亭川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不配。
不配提条件,更不配跟他讨价还价。
她面色苍白,握着手机的手指节泛白,下唇因为隐忍,被咬出了血。
尽管对纪亭川没有儿女之情,可相识多年,她还是将他当成哥哥。
面对他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她虽习惯,却还是会因为打小相熟的情谊而难过。
眼眶发热,她极力忍住泪水。
“我从没想过逃避债务,当年纪爷爷替我还上债务的条件,是跟你结婚,尽管如此,我依然觉得,欠纪家的钱,得还上。
目前的我,暂时做不到,可我不会赖账。”
纪亭川很了解,也很熟悉她。
喜怒哀乐声线的变化,他知道,此时此刻的她,一定在难过。
他应该冷静下来,挂断电话,可伤人的话,就是止不住的如尖刀,不断往司年心上扎。
自己扭曲的畅快,同时也难过。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却依然收不住嘴吐出难听的话,“司年,不然我给你想个好办法怎么样?
你青春貌美,婚后我也不拘着你,只要你愿意,靠色上位不是难事,傍十来个金主,一人给你出一亿,债务不就还清了吗?
职业不分贵贱,你豁得出去,我反而还高看你一眼,毕竟你有骨气不是吗?”
司年浑身泛冷,凉意从脚底直窜头皮。
她不可置信这话是从纪亭川嘴里说出来的,极近羞辱,将她的尊严丢在地上摩擦。
他是一点都不顾及两人之间的情谊。
“纪亭川。”
司年想咆哮,但教养不允许她这么做。
喊出他名字的声音,颤抖却又异常冷静。
纪亭川握住手机的手指一颤,冷笑,“想求情,还是想让我闭嘴?
那你死心,我办不到。”
“纪亭川,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得罪过你吗?”
“装什么呢司年?”纪亭川面目狰狞,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仿佛看到那肉欲纠缠的一幕。
随之而来,是几帧令人作呕的画面在眼前拂过。
纪家的花园,还有纪家的书房。他浮起来的心软,立即溃散。
“你跟个荡妇一样在别人床上醒来的时候,你觉得你还有资格清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