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啊!!!!”张津望发出尖锐爆鸣。
等谢锐回套房的时候,发现房间没有开灯。张津望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电视机的光把他的脸映得忽暗忽亮。
“怎么了?”谢锐脱下西服外套,挂在衣柜里,然后松了松领带,“为什么在这闷着?等我换个衣服,一起出去走走。”
“万万不可。”张津望扑过来大声反驳,“不能出去,外面危险,有洪水猛受。”
谢锐没听懂,费解地皱了皱眉:“既然不愿意出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搭讪失败了?”
张津望垮着个脸不吱声。
“那就按之前说的,从杨松云家搬出来。”谢锐拿了瓶水拧开,“住我家。”
“你家有几个卧室?”
“四个,怎么?”
“没啥。”张津望松口气,“那还好,以后你对象住进来的时候,我还不至于睡狗窝。”
“你不会信了那家伙说的?”谢锐坐到张津望身边,喝了口水,“金雨寒和我没任何关系,虽然双方父母想促成,但我不同意,他们也只能听我的。”
张津望愣住,“那你怎么不跟人家小姑娘直说?你不是挺会‘缓和关系’的嘛。”
“说了无数次,她听不进去。”谢锐把玩着矿泉水瓶子,捏得咯吱咯吱响,“她爸是科奇创科网络的老板,曾经对我有恩,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张津望都知道这个大名鼎鼎的公司,其开发的社交app他每天都在用。既然是大客户兼恩人的女儿,确实难办。
张津望咂舌:“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婻沨”
谢锐的食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最终说道:“可能需要你出面,跟她讲些我的缺点,让她失去兴趣。”
“你让我去败坏你?我怎么能……好吧,我蠢蠢欲动。”张津望乐坏了,“败坏你我是专业的,我大学专业就是这个。”
“那可真是太好了。”谢锐皮笑肉不笑地说。
于是第二天,谢锐就把张津望引荐给了金雨寒。介绍说张津望是他发小,两人彼此知根知底。
金雨寒受宠若惊地看着谢锐,羞涩地绞着手指说:“谢锐,我们已经是可以介绍给朋友的关系了吗?”
谢锐:“……”
“雨寒,你好,老听谢锐提起你。”张津望笑着伸出手解围。
他只要不为了谈恋爱搭讪,还姑且算是个自来熟。金雨寒又急于和谢锐的朋友搞好关系,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没多久就亲近起来。
谢锐看时间差不多了,谢父今天还有事找他,便跟二人告辞。金雨寒明显非常失望,直到谢锐消失在走廊尽头,目光都追着不放。
张津望一看机会来了,立刻压低声音对金雨寒抱怨说:“又这样,也不知道天天在忙些什么。他好几任女朋友都因为冷暴力跟他分手的,消息不回,一天到晚见不着人,问就是忙忙忙。”
“连对女朋友也这样吗?”金雨寒皱眉。
“对啊,再忙也不能让女朋友守活寡呀,你说这种男的能要吗?”
“原来是这样。”金雨寒突然害羞地捂住嘴,把张津望都搞懵了,“原来谢锐不回我消息,是已经用女朋友的标准要求我了。我要好好表现自己,我跟那些女的可不一样,我全力支持他工作。”
“???”
谢锐跟着谢父拜访亲戚,金雨寒就坐在不远处悄悄偷看。张津望喝了口西柚汽水,正把玩着杯子上的装饰纸伞,忽然听见金雨寒嘟囔:“谢锐不陪我,我今天该干点什么?”
张津望:“我不知道。这几天他不陪你的时候你都干点什么啊?”
金雨寒托着脸:“等他回来。”
草了,震撼张津望全家。什么派大星和蟹老板的海上恋爱故事。
他妈王宝钏一觉醒来,别说野菜,方圆几百里的树皮都让这姑娘承包了,她只能坐地上打歪歪哭。
张津望心说不能再这样了,于是偷偷给谢锐发过去短信:“我一个人搞不定,你快做点什么下头的事情。”
谢锐回消息倒很快:“你不说,你大学专业就是败坏我吗?”
“但我只是个大专,你得谅解。”
“……”
谢锐:“什么是下头的事情?”
“女生都讨厌情绪不稳定的男生,你朝这个方向试试?”
谢锐放下手机,幽幽地看向桌子对面的表哥。对方没有察觉到危险逼近,仍旧在拿出长辈的身份教训他:
“我劝你别做白日梦,以为自己中了标,回公司就板上钉钉、高枕无忧了。我不清楚二伯(谢父)是怎么许你的,但大哥在副总的位置上干得风生水起这么多年,你这突然横插一杠子冒出来,你谁啊?公司高层能服你?二伯(谢父)前几天差点被董事会投票弹劾,你听说了吧……”
谁曾想下一秒,谢锐直接拽着表哥的衣领,压到了栏杆上。
表哥半个身子探出甲板,悬在半空,全部的支点只有谢锐抓着他领子的手。而他背后几十米的高空下,是深不见底的滚滚海水,汹涌地拍打着船底。
“你,你干什么?!!!!”表哥差点吓尿,心脏与肉体剥离,高悬在半空。耳边全是嘶嘶的海风,吹得头发狂飞乱舞。
“不觉得有点热吗?这里挺凉快的。”谢锐面无表情地说,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微微鼓起。
表哥吓懵了,挣扎着大叫起来。这叫尖声吸引了旁边人的注意,三叔和谢父冲过来制止谢锐,场面一度混乱。
张津望评价为:公报私仇,不像演的。
金雨寒同样目瞪口呆,可能她只见过谢锐高岭之花的样子,没想到他还有如此疯癫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