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忘了最开始,是江牧先说的——只要当下。
怪不得别人。
只是当下可长可短,可以十年后才结束,也可以现在就分离。
可这些日子的亲吻拥抱算什么?彻夜不眠的夜晚又算什么呢?
江牧很想问问许成舟,可打电话过去,只剩空荡的回响。
泪水模糊江牧的视线,手机屏幕上红色的感叹号被无限放大。
删掉微信,拉黑号码,取关微博。
许成舟,你好狠的心啊。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是我还不够喜欢吗?
这个女朋友,比我喜欢你吗?
穆晴和乔希璇找到江牧的时候,他正在许成舟的房门口缩成一团。
这一瞬间,穆晴也被拉扯回那个夜晚,她的心也被扯着疼。
“江牧,姐姐来了。”
“姐。”江牧猛地抬头,眼里全是血色。
乔希璇第一次见到这样狼狈的江牧,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满是血色的眼睛。
“要不要去医院,你这眼睛是出血了吧。”
穆晴摇头:“没事,他哭久了会这样,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江牧哑着嗓子,委屈地说:“姐,我没想过长久,也没想逼着他和我怎么样,我劝自己只看当下,可是他为什么连句再见都不和我说呢?”
本也没想过长久,可骤然的离别仍像一把钝刀,割烂有情人的□□,却仍有骨血相连。
江牧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被悲伤穿透,只剩胸腔中呼啸的风声在诉说不舍。
“怎么所有人离开我都不愿意和我说最后一句话呢?”
“他们……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穆晴鼻头一酸:“不是的,他们都有苦衷,怕你担心,怕你跟他们一起受苦。”
“可我不怕啊,我已经长大了,可他们怎么还是不要我啊!姐!”
江牧撕心裂肺地吼着。
沉默寡言也好,高岭之花也罢,不过是给自己孤独行走世间找个借口。
表现出来的城府,看似成熟的算计,在此刻,都不值一提。
没有人是坚不可摧的城墙,只是心里的缝隙不同而已。
会因为拿到奖而开心,会因为经历蝇营狗茍不改初心而长叹。
演员是身份,谁的儿子,谁的朋友,这都是身份。
身份之下,是活生生的人。
有喜怒哀乐,会哭会笑的人。
江牧有多喜欢许成舟这件事,除了他自己,最了解的人都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