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面不改色的移开目光,接着张口就来:“抱歉,我在想事情时眼睛会习惯盯着一个地方看。”
阿拉贝尔:“说说看?”
霍华德:“我在想你为什么救我。”
“你不好奇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阿拉贝尔反问。
霍华德愣了一下,原本他以为之前那些摩托车手是总督或者上层的某个大人物派来追杀他的,但是听阿拉贝尔的意思似乎不是这样?
于是霍华德决定装一波,他沉思片刻后说:“毫无理由地要杀一个人和毫无理由地要救一个人之间,我觉得还是后者更奇怪一点。”
这回轮到霍华德把阿拉贝尔说愣住了,愣了好一会阿拉贝尔意义不明地干笑了一声,然后回答道:“我不是为了救你,只是我单纯的和那些人有过节。”
霍华德点头:“哦。”
阿拉贝尔一口将剩余的饮料喝光,然后从沙上起来,她踢开散落在路上的各种零件走到霍华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今晚你睡沙。”
然后阿拉贝尔走过刚刚霍华德从浴室出来的那条过道上了楼,客厅里只剩下了霍华德一个人。
二楼传来了关门的声音,然后霍华德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从满地零件的缝隙中走过,终于坐到了沙上。
就在霍华德想要侧躺下时,他听见二楼的门又打开了,然后是下楼的脚步声,最后阿拉贝尔站在客厅入口扔给了霍华德一个东西。
那是一团卷在一起的毯子。
第二个泰拉日。
霍华德感到大地在晃动,他以为是地震了赶紧睁开眼,结果现不是大地在晃,而是沙在晃,而沙晃动的原因则是阿拉贝尔在用小腿踢着沙。
“该起来了。”阿拉贝尔看着霍华德说。
还处在迷糊状态的霍华德从沙里爬起,然后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就精神了。
昨天磕磕碰碰的许多地方,当时没感觉,现在一觉睡醒全部加倍回来了。
现在不只是各类碰上淤青,霍华德猜测自己的肌肉大概也拉伤了,手都抬不起来。
在刚出逃生舱的时候霍华德的手同样抬不起来,但那是因为肌肉还不适应运动,而现在手抬不起来纯粹是一抬起来就疼。
“你该走了。”见霍华德坐起来了,阿拉贝尔下了逐客令。
霍华德:“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这不关我的事。”阿拉贝尔单手叉腰道:“我已经收留你住了一天,你还要怎样?”
听到阿拉贝尔这么说了,霍华德只好拿起了自己的背包。
阿拉贝尔本来以为霍华德拿起背包是要走,结果她看到霍华德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叠钞票。
霍华德:“这段时间我想借住在这里。”
阿拉贝尔十分自然的从霍华德手中抽出了那叠钞票,但是并没有收进自己的口袋里,而是坐到了霍华德边上的沙中,把钞票扔在了桌子上。
“说一说,你是个什么情况?”阿拉贝尔看着霍华德说,“既然你想住在我这里,我总得知道你的来历。”
“我破产了,房子什么的都拿去抵押还债了,但债务还有一个大窟窿填不上,债主要找我麻烦,我就只好跑来这里了。”霍华德开始睁眼瞎编。
“你看起来还没我大,就有产可破了?”
“准确来说,是我父母破产了。”霍华德继续编。
“那你的父母呢?”
这回霍华德编不下去了,所以陷入了沉默。
不过霍华德知道沉默也是一种回答,果然自己沉迷之后阿拉贝尔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了句:“啧啧啧,可怜的小子。”
霍华德知道阿拉贝尔误解了什么,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所以没有接话。
然后他听到阿拉贝尔继续问:“那么昨晚的欢迎仪式你觉得如何?”
霍华德思考了一会认真回答道:“除开想要我命这一点,昨晚的欢迎仪式称得上十分热烈。”
“遇到了这种事还能保持幽默感,值得表扬。不过你早晚会习惯的,在这里,你永远不知道要杀你的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阿拉贝尔把桌子上放着的钱收进口袋里,这表示她同意了霍华德暂住在这里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