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时亦是。
江式微心头一动,朝他笑应道:“我等你回来。”
齐珩方放心离去。
见齐珩于毬场上乘照夜白肆意驰骋,连连拿下几分,顾有容于旁都忍不住称道:“连翩击踘壤,巧捷惟万端。【2】说得怕便是陛下了。”
东昌公主听后反笑道:“毕竟是京洛出少年。”【3】
顾有容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殿下瞧,陛下已经连拿几分了。”一旁的安国公娘子笑道。
“确实。”江式微心里有些纠结,她期盼是平局,毕竟不想见最疼自己的兄长输。
拿着花环的手不免紧了些。
江律有些吃力了,齐珩马术精湛又极为聪明,总能知道他们的破绽在何处。
上场的娘子们也有些疲累,王含章是江律这队的,见齐珩那方已拿下多分,清丽的面容上浮现了细密的汗珠。
“殿下。”江式微正在竹席台上瞧着场上的动静,忽而身后传来一略带苍老的声音。
转过身来,方见一施翠衣绮的老妇过了来,身后还跟了数名女史,那老妇盈盈屈身拜礼,江式微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姑祖。”
她认得,面前之人便是齐珩的姑祖,王含章的亲祖母华阳公主。
“妾久未出门,不想殿下竟是认得妾。”华阳公主打趣道。
眼眸暗暗打量着江式微。
江式微心中暗道:后面乌泱泱那么一群人,又是施翠着绮的,年纪能对得上的唯有华阳公主,便是没见过,不认识也难。
“姑祖华仪万千,自然想不识得都难。”江式微道。
“殿下倒是说笑,半截子入土的老婆子哪里有什么华仪呢?”华阳公主含笑道。
见江式微的目光一直停留于毬场上,忽而笑道:“这丫头,我原是不想让她碰这些个物件,不在屋中安心钻研女工,偏喜爱男子的这些,我也是管不得她了。”
江式微心下反感,她最忌听到女孩子便应于家做女工,不得抛头露面这些话了。
便道:“陛下注重击鞠赛,含章也是为君尽忠。”
华阳公主讪讪而笑。
“长空输了。”东昌公主淡淡道。
意料之中罢了,有齐珩在,她原也没指望江律能赢。
“你要下场吗?”顾有容问道。
东昌公主马球打得算是一绝,当初可谓一骑绝尘,连齐珩都比不上的。
“年轻人的场子,我去了,成什么事?”
“我瞧含章都下场了,不知晚晚会不会去。”顾有容喃喃道。
“晚晚哪里会这些个?”
马球非一朝一夕能学会的,必得经成年累月的学习、下场,便是齐珩教她了,也不一定能会。
江律这队的金城县主这场结束之后,便下了马,直跺脚气鼓鼓道:“我不打了,不打了,六哥好生厉害,这都没意思了。”
金城县主是汾阳郡王齐子仪的亲妹妹,齐子仪笑道:“不玩便快下去,换其他娘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