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撇了撇嘴,“还真都是一个样子”
李静缓缓开口,慢悠悠讲了个故事,自己如何如何被负心汉骗心骗财,如何如何再遇见有情郎,如何如何再被辜负。再到请个算命的,说是小时候拆了别人的情,自己这才情路不顺。
“跟我有什么关系?”许之卿隐着烦躁问。
“是我说的,”李静翘起腿,端着咖啡优雅的顺了一口,“你是同性恋的事”
许之卿默了默,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不出旁的情绪。
李静反而不自在起来,“你不惊讶?不恨我?”
“当时挺恨的”
还加了论坛上那人的联系方式,买了一张所谓他自己的淫秽照片,白花花的肉体交迭在一起,根本没有脸,却硬说这就是那个许之卿。许之卿和他理论不过,说要报警告他造谣诽谤。对面停留好一会儿,就回了他一句“有病”。然后把他拉黑了。
许之卿嗤笑一声,“我能怎么办?也造谣你吗?”
李静搅着咖啡,沉吟一会开口,“我劝过你好多次,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你的劝是指,逼我和旁人表白,以此来表达你那份所谓勇敢无畏的爱情?”
“我信爱情的!为什么你们不信?不信的反而有好结果,忠诚侍奉的反而要孤独,被抛弃!凭什么!”
许之卿掐着眉心,累极了。说不动于衷是骗人的,当年那事现在想起来还是泛腿软,咬了牙出一拳,对面却是李静这团棉花。闷了十几年的气,还是没处发。更何论他做错什么?
“你要准备说这些我就先走了”
“不许走!”李静两个眼珠瞪得大,快凸掉出来。
“你害我离婚,害我弟丢了饭店的生意,你还想走?”
许之卿简直无处伸冤,“这些跟我什么关系,还怪我头上?”
“要不是你的背运体质,会害我生活这么不如意吗!?”
许之卿眼皮可着劲儿的跳,隐忍着不发作。
“你疯了?”
“哼,反正你和程澈也混一个被窝去了,当初不如听我的和他告白,大家全都省事。还不是怪你优柔寡断?哈!上次去见他,居然还敢给我甩脸色,拿话恐吓我,说什么叫我小心着走路,怎么?他要路上绑架我!?他敢!”
“你找过程澈?”许之卿咬着牙问。
“不然呢?我本来想让他做个引荐,没想到更是个官范儿的,鼻孔朝天!还敢咒我婚姻一定是要黄的”
许之卿脑袋嗡嗡响,李静在他面前嘎巴嘴他都听不出到底说的什么话。
李静早就找过程澈,一定也说了背后搞鬼的就是她。什么时候?
许之卿沉声问,“你什么时候离得婚?”
“上次找完程大律师没多久,张尚明就突然起诉我”说着李静就出了哭腔,受了大委屈的样子,“财产还不想给我留他奶奶的我一时着急找不着像样儿的律师,结果真判下来我一分没有我妈又找了算命的,说我家真是时运不济,正走下坡路呢。我弟本来开个饭店好好的,上个月网上就突然火起来一个,诋毁他卫生条件不合格,吃坏很多人的肚子吃了官司不说,饭店也黄了”
晚上程澈去接许之卿,扑空了。电话打了两遍才接。
“不在公司?”
“下午有事直接回家了,”那边许之卿的声音有些哑,“忘记告诉你了,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程澈启动车,朝许之卿家的方向走。“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就是困”
红灯堵着,程澈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的敲,许之卿的状态不对劲,许是那天起大早回来,冻着了。程澈轻声哄着,“困就先睡会儿,再有二十分钟我就到”
“嗯,好”
许之卿本来窝在沙发上,听到程澈说还有二十分钟要来,便起身等着。头混疼的厉害,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天已经全黑了,刚才那通电话远了,他忘记程澈说了什么,一时恍惚这里是不是梨水那个破了窗户的屋子。黑黝黝的马上就有人来砸门,逼他还钱。
听见开锁的声音,许之卿慢吞吞的朝门口看过去。程澈开了门,见屋里黑着,于是只开了玄关处的小灯,放轻动作进来。
许之卿见是程澈,醒过神来,又似乎没有。好像程澈来了梨水找他,要领他回家的。
许之卿委委屈屈叫了一声,“程澈”
程澈关门的动作一顿,寻着声音找过来,发现许之卿木坐在沙发上,就连白天穿的外套也没脱,估计是和衣睡在沙发上,将就一通。
“来啦来啦”
程澈快步走过来,怕晃他眼睛只点了电视旁边的观赏灯。扑到沙发上,将人整一个搂进怀里,下巴在额头上一垫,试出温度,果然是发烧了。
程澈放下手里刚买的药袋,伸手摸了摸许之卿的额头,眼睛,又顺到后脑勺揉了揉,“头疼?”
许之卿松了力气,整个人都靠程澈抱着,埋着脑袋点头。
“那还跟我说没事”
“真没事,”许之卿现在也醒了,不做那恍惚的梦,“睡一觉就好了”
程澈没说他在沙发上将就的事,架着他肩膀往卧室带,“走,先脱了衣服上床歇着”
程澈一件一件手把着手的帮他脱了衣服,又给换上睡衣,送到了床上,窝进被子里。卧室也只开一盏暗灯,许之卿露出的半张脸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到这时,程澈才找到些小白的影子。
以前也是,许之卿在生病的时候会特别依赖程澈,最好寸步不离。小白不说舍不得程澈离开,就眼巴巴望着,叫他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