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会放大自己的一切负面举措,从而伤害到珍视的人。
沈泽雨松开了环抱自己的手,倾身将许落苏拥入怀中,声音里带着哭腔:“对不起。”
如果她是十五六岁,青春年少的年纪,她会和许落苏在一起。
如果她是二十多岁,意气风发的年华,她也会追求许落苏。
可她今年三十一岁了,情感受挫,疾病缠身,她不敢给任何一个人许诺。
更何况,那个人许落苏。
不过是一些因为崇拜升起的爱慕而已,终究会消散的。
她拍了拍许落苏的后背,哽咽着道:“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永远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说完之后,沈泽雨松开了对方,望着她挤出了一个笑容:“别担心,都会好的。”
她什么话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许落苏只觉得喉头哽咽一句话的也说不出来。雾气迅速在她眼眸深处聚拢,她看着面前的沈泽雨,眼睛里写满了从未有过的难过。
她开始体会到了沈泽雨和她形容的那种疼痛。
火山喷发,天崩地裂,心宛若碎了一样,满地的岩浆流淌。
她靠近沈泽雨,倾身倒在她肩头,泪珠滚了下来,哭得无声无息。
好苦啊,沈泽雨。
谁来爱她,都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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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落苏刚在海城落地没多久,又陪着沈泽雨回到金乌。
入院前许落苏陪沈泽雨做了一次咨询,才发现她从九月份开始擅自修改了减少了用药剂量,到了十二月又过度使用药物,导致用药周期完全紊乱了。
一旁的许落苏听得脑袋嗡嗡作响,因为沈泽雨减药的时间,恰好是《夜阑》第二季剧本创作的时间。
也正是这样,才导致这次抑郁期来势汹汹。
医生很生气,建议她住院三个月,调整用药周期。沈泽雨没有异议,当天晚上就办好住院手续,直接住了进来。
这天晚上,许落苏看到了沈泽雨住了两年的病房。
四处都是白的,只有左边开着一扇窗,可以看到窗外的榆树林,从春到冬。
沈泽雨换了病服,端坐在床上,长袖撸到手肘,正在被护士一瓶一瓶采血。
抽完血之后,沈泽雨放下袖子,目光投向许落苏:“时间不早了,你应该回去了。”
许落苏转身,望着她目光幽幽:“你以前说的太阳,就是落在这些树上的光吗?”
沈泽雨点点头:“嗯。”
许落苏眼里的雾气未散,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的难过清晰可见。
沈泽雨叹息一声,安抚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站起身来,走向许落苏:“别担心,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