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飞了,碎了。
“让你看了吗,”黄毛说,“死鱼眼瞪谁呢?”
他又嘲笑她的眼睛:“我去,怪不得拿眼镜遮着,真丑。”
简欢吃力地扭过头,她的嘴巴破了,毫无防备地被扇巴掌,牙齿磕到了嘴唇流了血,她无声地看黄毛,嘶哑开口:“不丑。”
她不丑,边伯贤说过,她很像他。
她有和他一样的内双,他说很喜欢,因为和他很像,人会喜欢和自己一样的事物,他很好看,所以她也不丑。
她反复告诉自己。
不丑,和他一样所以很好看。
黄毛又举起巴掌:“你还敢——”
摁着肩膀的男人瞥了黑洞洞的巷口一眼,皱眉打断他:“别打了,快点吧。”
黄毛冷哼一声,手下的动作更是粗暴,他懒得一颗一颗解开扣子,他一把拽住简欢的领口去撕,勒得简欢脖子上道道红痕。
“给你脸不要脸,”那黄毛眼里闪过诡异的光,声音兴奋又残忍,“边伯贤喜欢你是你荣幸,你不稀罕是吧,这就是下场。”
耳蜗里还是嗡嗡作响,简欢有些恍惚,边伯贤……学长?
“胸罩给扯了吗?”录视频的男人看向一直没说话的男人,那是他们领头,站得不远,靠着墙,自顾自抽烟玩儿打火机,甚至没打量他们一眼,安静地等着事儿结束。
“扯。”他回答。
“内裤也?”男人再次小心地请示。
打火机的“叮叮”声停了。
“忘了怎么做事了?”那人一直低头叼着烟,此时终于舍得给他们这儿一个眼神,他打了一次火,“叮”一声,冲起的火光照亮了他的眼睛。
像琥珀。
像两块包裹死尸的琥珀。
他看了简欢一眼,像看个死物,他的眉眼压得很近,轮廓里的阴影像是终日郁郁沉沉的大雪天,这个男人肯定不会同情。
简欢看到他散漫地吐了口烟,烟雾飞起来。
烟飞啊,飞啊。
天空宽广,城市辉煌。
火忽地灭了,黑暗重新袭卷这个逼仄的小巷,简欢没能像烟一样逃走,她还是被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按边伯贤说的—”
她听到那人漠然地下令。
“脱光。”
她想问为什么
没人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