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了下来,就只听到铜钱的碰撞声和小声的数数声。
半晌,大伙儿的动作才停下来,薛承礼抬起头道:
“我这里是五十枚铜钱。”
薛母道:“我这里有二十一文。”
田氏接着道:“我这里是十三文。”
然后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薛父,薛父笑着道:
“我这里是三十七文。”
“那加起来就是……”薛承礼掰着手指算起来。
薛堇棠已经出声道:“是一百二十一文。”
几人都惊讶地看着他,薛承礼道:
“小弟,你可以啊,算得这么快?”
薛父也默默将钱算了一遍,点头:“没错,是一百二十一文,堇棠没算错。”
然后目光欣慰:“我儿子就是聪明。”
薛母则是道:“看来堇棠的亲生爹娘对他很好,教了他算数,那应该也教了识字吧?”
说着转过头来,询问地看向薛堇棠。
薛母这么想也没错。
原身因为身体缘故,从小薛父薛母就生怕他磕了碰了,压根不会让他出远门,更没想过让他读书考科举。
科举考试可没那么容易,动不动就是几天好几场,一直闷在考场里,有一个好身体很重要。
薛家人都担心以原身的身体素质,都能倒在考场上。
不过虽然没指望这原身考科举,但能认些字也是好的,所以原身十来岁的时候薛父薛母也送他去上了学堂。
当时家中本就因为原身常年喝药花了不少钱,这去学堂的钱都是薛父薛母咬牙凑出来的。
但原身身体不争气,学的也不好,性子又闷,没过两个月就没有再读下去了。
学到的东西自然没多少。
此时薛堇棠这么快就能将钱算出来,薛母才觉得肯定是他亲生父母家又送他去读了书。
薛堇棠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更好,只好笑着不说话。
这态度在薛母看来自然是默认,欣慰地道:
“不错,多学些东西好,希望我们霖儿以后也能多识些字,要是能考个秀才,那就大大给祖上争光了。”
薛父也笑:“我们也不强求,能在先生那里多学些东西,以后能在镇子上找份轻松一些的活儿干,总比我们一辈子种地的好。”
说到这里,田氏一拍手:“哎呀,雅儿还在大柱家呢,我去吧雅儿接回来。”
田氏这一说,谈科考的话题被打断,众人也是立即反应过来。
薛承礼立即站起身:“我去接,你们接着算。”
“快去吧。”薛母让儿子赶紧去,随即拍了自己一下,“这真是赚钱太高兴了,差点都忘了雅儿了。”
薛家因为今天摆摊都想去镇上,所以将薛雅放在了相熟的人家,离薛家的院子也不远,走路不到一盏茶时间。
此时大伙儿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将注意力移回了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