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隐舟不知去向,公孙无疾没能将他支开,而此时距离散席不过一会子的工夫,按照原定计划,公孙无疾要亲自送卿大夫们散席,路过燕朝之畔的小殿,“不小心”发现太子攸宁,与喻隐舟的部将苟且偷情之事。
公孙无疾咬牙切齿,一甩袖袍,干脆离开,大步往燕饮折返,为今之计,还是要让卿大夫们请眼目睹太子与师彦苟且,才是正经。
公孙无疾赶回去,正好是燕饮散席的时辰,卿大夫们已然准备离开。
公孙无疾调整了一下表情,殷勤的走上前去,微笑道:“诸位,今日燕饮,可有尽兴?”
臣工们连忙奉承:“自然尽兴,自然尽兴!太宰太客气了。”
公孙无疾看似温柔的道:“诸位远道而来,千里迢迢的入雒师侍疾,无疾身为雒师太宰,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公孙无疾话锋一转,道:“今日时辰不早了,皋门即将下钥,即是如此,本相便不再款留各位,送各位出宫,请。”
“不敢不敢!”
“是啊,怎么敢劳烦太宰亲送呢?”
公孙无疾自然要亲自送他们出宫,如此一来,才能确保臣工们看到叶攸宁和师彦的偷情之事。
公孙无疾微笑:“这都是本相该做的,诸位,请。”
众人一路从燕饮大殿出来,想要出宫,必然要经过燕朝的路门,小殿就在路门的把角之处。
公孙无疾的笑容之中充满算计,他走在最前面,故意放慢了脚步,装作体贴的道:“诸位,夜路地滑,还请诸位小心脚下,切勿摔倒。”
“太宰有心了!”
“多谢太宰提醒……”
“啊呀!”公孙无疾装作脚下一滑的模样,准确无误的停在小殿门口。
公孙无忌乃是雒师的百官之首,他突然痛呼一声,臣工们自然是要争先恐后关心的,立刻全都顿住了脚步,嘈杂成一片。
“太宰,没事罢!”
“可摔伤了?”
“快快,还愣着做甚么,去叫医士啊!”
众人哪里知晓,公孙无疾根本没有摔倒,分明是故意在小殿门前逗留。
“嘘……”公孙无疾露出一脸疑惑,道:“你们听,是甚么声音?”
众人立刻屏住呼吸,仔细倾听,除了微凉的夜风拂动之声,好似没有甚么声音……
不,是有声音的。
一股类似于呜咽的声音,幽幽的飘过来。
不加克制,哽咽而委屈,伴随着难耐的轻哼,臣工们都并非青瓜蛋子,一听便知是有人偷偷在小殿中行鱼水之事。
“还道是甚么,原来是一对野鸳鸯?”
“胆子也真真儿是大!”
“诶,你们听这声音,怎么……怎么那么像太子的声音?”
有人这么一说,众人立刻屏住吐息倾听,果然,叶攸宁的嗓音虽然在哽咽,泣不成声,但十足具有辨识度,柔软又透彻,一听便能分辨出来。
“还真是太子!”
“太子竟与人在此……”
“太子不是与喻公情投意合么?怎么会……”
“嗨,要我说……”有人低声调侃起来:“那个与太子私奔的寒生,才死没多久,太子便与喻公勾搭在一起,看来太子也是个不甘寂寞之人,不知道背地里找过多少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