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自己,也没有丝毫要朝着自己过来的意思,齐梦听也只是看着齐彦德朝着自己跑过来,站在那甜甜的笑着。
她笑的温柔,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个温柔优雅且沉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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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她都是宝元的长公主。
齐梦听的身影在齐佩煊的身边逐渐变得模糊,变得透明。
齐彦德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阿姊,佩煊······”
可是不管齐彦德怎样拼命的跑,可就是怎样都跑不到他们的身边,齐佩煊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齐梦听消失。
“不,佩煊,留住阿姊,等我到······”齐彦德朝着齐佩煊喊道。
可是齐佩煊也只是定定地站在那,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冲着自己温柔的笑着。
齐彦德跑的气喘吁吁的,可是他只觉得自己和齐佩煊的距离没有越来越近,而是逐渐的远了。
“佩煊,佩煊······等等阿兄,等等皇兄啊,站着别动,等我过来,我······”齐彦德说着还拼命的跑着。
可是齐佩煊依旧没有回应,只是笑着站在那看着。
齐彦德就这样不断地跑啊跑啊,一直到齐佩煊的身影也逐渐开始消散,终于齐彦德觉得自己离齐佩煊愈的近了。
眼见着自己已经快到齐佩煊的面前的时候,齐彦德只觉得背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齐彦德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在地上。
齐彦德顾不得那么多,抬头看着齐佩煊已经消散了一小半的身影,立马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朝齐佩煊扑了过去。
可是自己还没有触碰到齐佩煊,齐佩煊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皇兄,要当个贤明的君主啊。”
“我布的这盘棋,劳您下完啦。”
空灵的声音在齐彦德的耳畔响起,齐彦德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不甘心的愤愤地捶着地面。
齐彦德回过神,坐直身子,手中原本的奏折掉落在地,齐彦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此时他的眸子里已经蓄满了泪水,眼眶微红。
奏折掉落在地吸引了齐彦德的注意,齐彦德自己弯腰拾起,也就是这个时候泪水打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齐彦德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进了御书房屏风后的密室。
里面是自己给瑾璇准备的嫁妆,以及那一身嫁衣。
朱红色的嫁衣上面每一针都是用金丝夹杂着的蚕丝线绣出来的,那精致的头冠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光。
“瑾璇,你想看见盛世,可是你没告诉我,所有的帝王都是孤身一人的。”
“瑾璇,我的······我的姐姐和弟弟都······都不要我了······”
齐彦德说着跪下身子,跪在这身嫁衣面前,拽着着嫁衣的裙摆,低着脑袋,颤抖着身子,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他弯下身子,整个人跪着缩在地上,额头抵着地上的裙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哭的崩溃。
大抵不是帝王,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的崩溃吧。
齐彦德的记忆飘回了那一日。
那一日,齐佩煊被司佑锦从边关带回来的那一日。
那一日,齐佩煊说,自己有好多好多话同自己讲。
那一日,他连强撑着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就是这样,他却还是一句劳烦了,便让自己将他扶着坐起来。
那一日,那一个下午,他用最轻柔的声音和和语气在他的面前架起了一块棋盘。
“皇兄,育荒荒主虽死,却还有不少余党,余党不除终归是个祸患,所以,保下司佑锦以防后患这是其一。”
“且司佑锦诛杀了他们的领,他们一定会为其报仇。”
“所以顺藤摸瓜定能清除所剩余党,此为其二。”
“另外镇国将军镇守边关有功。”
“若是当时镇国将军真的依照皇兄的命令,不仅仅是让你我沦为千古罪人,更是让千千万万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的战火之中。”
“皇兄也是深知其中利弊。”
“所以······佑锦无罪。”
齐彦德低头,低语:“朕知晓。”
“另外,臣弟告诉您一个秘密,但,你不可以生气,听了之后,只当不知,也不可以生气。”
“好。”
自己的这个傻弟弟,就这样笑吟吟的靠近了自己的耳边。
他一句话强调自己两次不许生气,自己甚至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已经做好了压制住怒火的准备了。
可是没想到这个小子却说道:
“皇兄,我已命不久矣了。”
他语气中甚至夹杂着一丝轻松地笑意,听着这个话之后看着面前的齐佩煊,他依旧笑的轻松。
就好像刚刚只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