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可以在期中没有压力地停留那么久。
沈长离神情打量过她,在她胸前伤处停了一瞬。
她不做声,拔出白虹,朝他冲去。
“白茸,用这柄剑伤不了我。”他说。
她被他用手臂揽入了怀里,男人冰冷的手指,摸了摸她失去血色的唇。
白虹剑被他这样,硬生生用手指折断了。
他扔掉了白虹碎片。
沈长离问她:“仙子不是还有一剑?为何不拿出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有收住声音,动作也丝毫没有收敛。
骨子里,他还是那个狂悖不驯的男人。
白茸擦去唇角血迹,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没带来?”
“只是——我从最开始,便不喜欢那柄剑,纵然它很好用,也还是不喜欢。”她露出了一个笑,温和地说,“沈长离,那是你用你的护心铸的吧。”
“偷偷铸造好,又托人赶在我生辰的时候送来,是想要我一直带在身边,随时想着你念着你吗?”
他看着她拿剑,唇边方才扬起的,那一点浅淡的笑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漆灵山,你便想将你的护心给我。”她说,“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因为,怕我压根不想要吗?”
“后来,你和楚挽璃在漆灵山亲热过后,你便又把它给了楚挽璃是吗?”她一笑,“谁都可以用的护心。”
“那这剑上,有没有楚挽璃,或者哪个女人留下的印记呀?”她细软的手指抚过剑身,彻底后腰乌沉沉的剑鞘封印,解开了剑上的封印,缓缓说。
月光下,那一柄剑剑身毫无瑕疵,银色流光溢彩。
她看着沈长离。
护心在她手下,温顺安静。
她柔软的手指抚过剑身,很温柔的爱抚。
男人狭长的凤目盯着她,眸光已经变了。
再过几百年,他也难以抑制这样的本性,况且还是久旱逢甘霖。
他没做声,之前杀人,轻而易举与她周旋时都没变的呼吸,悄然变了。
眼神死死黏在她的面容上,是本能反应。
若是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她会被他剥皮吞吃,吃掉一点剩不下。
他喉咙有些干涸,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本能驱使着他,想像一条最低级的狗一般低头,对她俯首称臣。
再寻出千般万般借口,与她解释,他没有如此过。想要她继续下去,接纳他,原谅他,让他回到她身边。
“我有没有弄错?楚挽璃从前是这样做的吗?”她歪了歪头,看向他的眼睛,忽然说。
“嗯?阿玉,你们洞房花烛时,楚挽璃是这样对你的吗?”她朝他莞尔一笑,“阿玉,你曾经赌咒发誓过什么?你会永远一心一意爱你的妻,永远对她好维护她,心里眼里都绝不会有别人。”
既是如此,那为什么要对楚挽璃违背诺言呢?
那应该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剑修,最年轻漂亮的时候吧,成熟得恰到好处,气质干净,有点长存的傲气,确实像是一支雪山上养育出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