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辞微怔。
“不走?”他挖苦似地说,“想赖在这儿拿几个月工资,等我破产了再另寻东家?”
泪水在楚言的眼眶里打转,排山倒海的委屈冲破了提防,倾泻而下。
她再也忍不了了,泄愤一般,抬起脚狠狠地朝周慎辞那双看着就贼贵的皮鞋踩了下去。
“嘶——”周慎辞猝不及防。
楚言抬起脸,愠怒染红了她的脸颊。
她高声道:“谁稀罕你那两个破钱!我说了不走就是不走!区区一个防弹衣而已,说得和你要死了一样,吓唬谁呢!我话就放这儿,只要有我在,君杉就不存在对手!”
周慎辞难得地愣了半晌。
接着,他蓦然欺身而下,将楚言再次困在逼仄的角落,声音沉沉如暮钟之响:“这是你自己选的,你别后悔。”
圆
楚言下颌绷成一条直线,纤巧的眉毛拧在一起,将眼底涌上的热意倒逼回去。
“我从来不后悔。”她声音不大,却难掩倔强。
周慎辞纯黑的眼底映出几分玩味。
他恢复站姿,脸稍稍侧了点角度,眼睑半垂着看她:“说说你想怎么做。”
楚言理了理情绪,道:“ja009型号的生产机器只需要调整工艺线程的参数,就可以制造陶瓷复合机体材料。”
周慎辞:“机器型号都研究过了?谁给你的资料?”
楚言目移:“方主任。”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是我主动找他要的。”
周慎辞轻笑:“不用紧张,我不会追责。”
楚言小声嘀咕:“我可是在帮你。”
“哦?”周慎辞腔调散漫,“那我应该谢谢你?”
楚言撇了撇嘴:“也不用这么刻意。”
“走吧。”周慎辞把桌上的酒杯收好,而后拿起了外套。
“我送你回家。”
楚言拒绝:“酒后不能驾车。”
周慎辞道:“一口没喝,刚倒好你就推门进来了。”
于是,今晚韩秘书喜提“早下班”惊喜包。
第二天,楚言就开始着手调试机器参数了。
经过几天的反复实验,终于争分夺秒地把新插板的材料配置调了出来。
但是生产线和实验室毕竟还是不同,为了减少沟通上的障碍,周慎辞便准备派人去北疆的订单工厂进行现场指导。
“让我去吧。”楚言主动提出。
周慎辞得知后脸黑了。
“整个特装实验部只有你一个会?”
“那我养他们这么多人是干什么的?”
现在已是九月,北疆天气已经转冷,加上路途遥远,就算只是调试机器,来来回回也要一周,所以这种高强度的出差一般都是派男性员工去。
楚言:“参数是我亲自算出来的,肯定是我亲临现场最好,这样就算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当场重新进行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