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我还是射不中靶心。”弘昼还真老老实实回答起来。
弘历忙拉了下傻弟弟的袖子,板着小脸对星德道:“你又不是我们谙达,没资格问这个。”
他说着就吩咐车夫,“别停着了,快回去,好饿。”
说到这个,弘昼也催起来,“就是就是,快回去,我要回去吃一盘奶饽饽!”
“哎,四阿哥等一下,奴才有事想求您帮忙。”星德道。
“改日再说吧。”弘历不耐烦道:“你没看我们急着回去吃饭吗?”
弘历、弘昼虽还不懂什么是和离,也不知道姐夫为何去蹲大牢。但他们知道,星德现在不是姐夫了,阿玛嫡额娘都讨厌他。
星德眼睁睁看着马车驶向圆明园,跺了跺脚,却也没敢再追。
弘历、弘昼下马车后,弘历就吩咐随从,“你们跟我俩去见阿玛,把在门口遇见星德的事儿告诉阿玛。”
几个随从立刻答应,就算四阿哥不交代,他们也是要去的。
胤禛听说星德那小子找上门来,倒也不惊讶。没了额驸的身份,又是蹲过刑部大牢的人,以后想混个差事都难了。
他大概还以为自己和郡主夫妻情深,想让郡主帮他求情呢。
胤禛不屑地哼了声,根本没把这人当回事。只满意地摸摸弘历、弘昼的小脑袋,“你俩做的不错,有警惕心,还知道来告诉大人。”
他说着便让人上点心和奶茶,直接留俩孩子在书房吃,顺便问问他们今日学了什么。
今日学得是两位数减法,单纯的算式,弘历、弘昼都不觉得难,但若出成应用题,俩小孩就有些转不过弯来。
不仅他俩被这种题难住,其他几家的小阿哥也一样。听弘历说,十三叔把一道题讲了三遍,大家才听懂,胤禛不由笑了,“这也算是磨一磨老十三的性子,小时候我给他讲题,稍微啰嗦两句,他就开始走神。”
弘昼好奇,“十三叔也会走神呀?”
“小孩子都这样。”胤禛道。
“阿玛小时候也这样吗?”弘昼睁大眼睛,追问道。
弘历赶紧用胳膊肘碰碰弟弟,这是能问的吗?
胤禛轻咳一声,“也会,但无论是我还是你们十三叔,走神却不耽误功课,该学的都学了。如今办差才不至于被人忽悠,像你们五叔,小时候学不会就直接放弃,现在汗阿玛想给他安排差事,都找不到合适的。”
弘历、弘昼闻言,都表示会认真学。以后为阿玛和皇玛法分忧。
俩小孩吃过点心,胤禛便打发他们回去,自己则去了福晋院中,告诉她星德又想来纠缠郡主,让福晋留心,不但不要放星德进来,其余闲杂人等一律要严查,以免星德找人送信进园。
福晋笑道:“王爷放心,更何况郡主如今对星德已然心灰意冷,就算星德真送信进来,也休想哄骗郡主。”
胤禛哼道:“这可不好说,你们女人就容易被花言巧语哄骗。”
福晋:“……”你怎么不说是男人爱说花言巧语,倒怪女人了?
福晋虽未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但沉默已经表示了她的不满。
胤禛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没道理,便生硬地转移话题,“过年时,太后没再提要给郡主找蒙古额驸的事儿吧?”
福晋摇头,“老人家大概又把这事儿给忘了。”太后本就不是爱操心的性子,忘了也很正常。
然而这回太后还真没忘,只是因为皇上告诉她,郡主身体不好,不宜去草原生活,孩子的身体重要,太后也只能放弃把郡主嫁去蒙古的想法。
但在老人家心里,还是蒙古额驸靠谱,身强体壮,朴实敦厚。如今京中也有许多蒙古王公,太后仍让人帮忙打听着。
老太太也没别的爱好,除了拜佛念经外,就是给小辈们牵牵红线。
太后在帮郡主相看人家的消息传到宫外,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星德。
他至今还没找到给郡主送信的机会,圆明园跟铁桶一般,不但主子不搭理他,连奴才们也都不买账。
他又不敢太明目张胆,惹怒四爷,正束手无策,听到这样的消息,又气又急。
金氏见儿子着急,就给他出主意,“你想求得雍王府的原谅大概是难了,不如换条路走。”
星德一愣,“什么路?”
金氏道:“听说雍亲王跟其他皇子的关系都不算好,尤其和八爷、九爷、十四爷他们,更是在努力保持距离,你不如去投靠八爷。”
“可皇上如今十分厌恶八爷一党。”星德有些迟疑。
“皇上再厌恶八爷,支持八爷的那些人不还是各个位高权重?”金氏道。
星德稍一思忖,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额娘说的是,更何况儿子也没什么大志向,只是想求个庇护,不被雍王府欺负罢了。”
“是啊,八爷是出了名的贤王,自然不会将你拒之门外。”之所以支持八爷的人多,就是因为八爷礼贤下士,无论满汉,几乎来者不拒。
在金氏看来,儿子们的能力都不俗,纳喇家投靠八爷,说不定会比跟着势单力薄的四爷更吃香。
胤禩夫妇最近正郁闷,还以为去年那一场病,能让皇上可怜可怜他们,缓和一下关系。谁料正月底又来了那么一出。
胤禩可不觉得汗阿玛是真的关心自己,去年汗阿玛还在谕旨里对自己破口大骂,怎么会因为一场病就恢复成父慈子孝,当时惶恐也是本能反应。
谁能想到就这样还是被汗阿玛抓了把柄,当着所有兄弟的面说自己。汗阿玛倒是成了那个只有一腔父爱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