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围绕的教室里,是谁在给昏昏欲睡的她在讲题呢?
不停旋转的木马上,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吗?
冬日飘着白雪的街道上,提着红薯的人是为她而来的吗?
骆央央也不知道了。
头痛欲裂的撑住脑袋,骆央央呆呆的靠在墙上。干净的没有一丝积雪的柏油路上,仿佛昨夜那场雪都是假的。
有簌簌的水流“唰”的冲向天空,一下又一下的表演着喷泉小乐曲。
耳边似又响起呼唤声,带着雨水的潮湿,从遥远的过去传来。
“央央,请你忘了我。”
一望无垠的长空碧落下,不知何时飞过一只绿色蝴蝶。
飞呀飞的,它停在那高高的路灯上。
遽然破碎的画面里,又是什么在交迭穿拆着?
“看来还真是我们新城分院的病友家属呢。”慈祥的女声在耳侧回荡着,“阿姨我那时图方便剪了个寸头,所以看着确实有些像男子。”
她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这不天冷了,长一些的头发还暖和,所以就慢慢把头发留起来了。”
“对了,你是言知的同学吧,当年你是不是来探望他弟弟的。”她带着小爱走近了些,面上满是惋惜。“那孩子可真是让人心疼,听说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唉时至今日我都没忘掉他辛苦照顾弟弟的画面,怎么老天爷就这般不长眼。”
粗糙的手指蜷起拭向眼角,被骆央央称作“王双叔叔”的女子很快就红了眼角。握住小手的手掌不自觉收紧,她将小爱拉入怀中。
“言初和我家闺女都挺过来了,怎么小言这孩子却”
话就这般断住。
就这么安静听着,骆央央虚无的望着。
望着望着,竟又望见了那定在路灯上的蝶。
只是眨眼之间,那蝶就已消失不见。
如同那一夜间就再也寻不到的雪般。
无数段的记忆就这么反复的在她脑海中回旋着,那一页又一页划过的记事本下,那躺在雨夜里的人,又是真是假呢?
破碎的车铃声阵阵,接连落至的霖雨下,可不可以让她拨开雨雾轻轻问上一句。
“言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什么。”
蝴蝶带谁飞向远方
最后这饭还是没有吃成。
都到了餐厅门口,木子却怎么都不愿进去。
和王双阿姨见面的事被骆央央一笔带过,可没想到还是让好友瞧出些不对劲。
一路强忍着不舒服走到车里,骆央央刚要去驾驶座,就被木子一把塞去了副座。
“所以阿央,你还好吗?”
太阳就那么懒洋洋的斜挂在天角,几近看不到的橙光被蓝青底遮盖显出灰败。无力地靠下去,骆央央也想这么问自己。
她理应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