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崔宥眠只是对着这碗桂花酿小圆发愣,就在喜儿担心放凉了不好吃时,崔宥眠拿起汤勺一口一口猛吞下去。
喜儿从未见过她如此饥不择食,“小姐,您慢点,整蛊都在呢。”
谁知,在她的提醒下,崔宥眠直接拿起汤蛊猛灌,喜儿这才慌了神,忙上去制止,但都被崔宥眠推开。
女子几乎是惩罚自己般,不管不顾。
就这么半蛊下肚,许是胃里再也容纳不了,崔宥眠又都全部吐了出来,但她不死心,又是一顿强咽,接着又是狂吐
几番折磨下来,原本身子就弱的人更加憔悴。
喜儿被吓得不轻,又拦不住,直接跪了下来,哭道:“小姐,您要惩罚就罚奴婢吧,别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
屋内其他宫婢见状也都跪了下来。
崔宥眠的脾气一下上来,摔了手中的汤蛊,责怪起自己来,“为什么不吃!为什么吃不下!”
下人们伺候在侧,这些日子凝神静气,总怕惹了人清净,此刻见崔宥眠发脾气,又怕殃及鱼池,一个个收拾了东西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崔宥眠与喜儿主仆两人。
屋外,一片树影斑驳中,一道暗影偷偷藏着。
“那时,母亲做了桂花酿,她说待我们吃完她就从宫里回来了,可当时我只觉甜食太腻,一口都没尝”
崔宥眠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苦笑一阵,眼泪却簌簌落下,“你说,我为什么会这么坏呢!为什么就不吃呢!”
“小姐,都过去了”
霎时,只听得主仆二人的啜泣声。
一直徘徊在芳华殿外的男子不禁攥紧了拳头,谢宣旻这些天的日子也不好过,皇城司那里事务杂多,徐裕程手上遗留下来的问题不少,好多都是冤假错案,又无从查起。
加上那夜大雨,他将人送回后,自己也病了好些天,但心中记挂着人,想到那晚崔宥眠眼中的难过失望,总想着做些什么来弥补,于是暗查了当年崔夫人入宫一事。
想着,这两日该有消息了。
身后,阿泗的脚步渐近。
他刚从宫外回来,一早回了永安宫,没寻到主子,便猜到人会在此。
“怎么样了?”谢宣旻直接开口。
这些年他暗中建立了庞大的情报网,朝中大臣谁家没点腌臜事,他都了如指掌,唯当年崔夫人入宫一事至今未有任何线索。
在崔夫人入宫后,所有接触的人和事皆被处理,不是求了恩赦出宫,就是犯了事被看管杖杀,而那些恩赦出宫的人,也在不久后得病离世。
阿泗这些时日也是异常忙碌,知道主子放不下崔二小姐,所以暗自走访了情报中任何可疑的地方,终于挖了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