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枫不太了解温蔚和小狼狗的过往,听对方这么一说,似乎还另有隐情,但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只听耳边“哐当”一声,摇晃的人影径直倒了下去,毫无生气般在门口一动不动。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你别碰瓷啊。”谢亦枫正要走过去,然而,此时一个身影动作比他更快,先一步从他身边掠了过去,来到躺在地上那人的身边。
“你怎么下楼了?”
谢亦枫慢一步走到温蔚身边,“还是说,你刚刚一直在看这里?”
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打完那通电话,或者说在通话期间,温蔚就出了房间,一直在二楼的某个地方注视着门口的动静。
“能帮我联系左澜吗?”
“左澜?”谢亦枫目视着温蔚把手放在小狼狗的鼻前,应该是在探呼吸。
“是。他好像又犯病了。”
犯病?原来这小狼狗是真的有病啊。
“行。”谢亦枫答应了。
低头翻联系人时,谢亦枫余光不经意见瞥见,温蔚正把小狼狗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因为alpha普遍强壮些,所以手掌略微宽大,温蔚要同时用两只手,才能把alpha的一只手掌包裹起来。
一丝烦躁突然涌了上来,谢亦枫被这道罕见的负面情绪有些困扰住了,他突然又不太明白了,小狼狗和他不都是单恋吗,怎么感觉温蔚对小狼狗还挺在乎的。
给左澜打完电话后,谢亦枫放下手机,对守在门口的温蔚说:“他哥哥马上就来了,你还是回房间吧,门口风大。”
温蔚点头说“好”,却抬起地上alpha的一条胳膊,看样子似乎是想把人往屋子里运。
外边风确实挺大,还是冬天的风,凛冽又刺骨,刮在身上生疼。
谢亦枫看着眼前这一幕,虽然风冷,但相比较于alpha,oga的身体才是最让人担忧的啊,何况还揣了崽,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谢亦枫很难相信,温蔚应该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oga,身边围绕的这些alpha应该都是个人魅力所导致的。当初他就是这样被能力优秀又清醒独立的温蔚吸引的。
“我来帮你,你先进来,既然选择留下孩子了,就被折磨自己。”
谢亦枫连忙过去,帮温蔚搀扶住昏迷不醒的alpha,其间他偶然擦到了温蔚的手,皱了皱眉,“手怎么这么冰,谢洮,谢洮,快去给你温蔚哥哥拿暖手宝!”
“我没事的。”温蔚脸色有些白,但他自己跟没察觉似的。
谢亦枫把左子皓放在沙发上时,谢洮已经拿了暖手宝过来,小男孩照哥哥吩咐把东西递给温蔚后,先是盯了盯沙发上躺着的人,再小跑到哥哥身边,小声问:“哥,这是谁啊?”
“这也是喜欢你温蔚哥哥的人。”谢亦枫压了语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什么?!”谢洮睁大眼珠子,紧接着露出十分同情的表情,“哥哥,看来你的情敌很多啊。”
“还好温蔚哥哥现在只是我一个人的老师,我没有什么竞争对象。”谢洮眉眼弯弯,笑盈盈的。
谢亦枫毫不客气地敲了敲弟弟的脑袋瓜,“幸灾乐祸个什么劲,还不帮你哥哥想想办法。不然到时候温蔚跟别人走了,那肯定走得远远的,你也别再想他会继续当你的老师了。”
“啊!说得有道理!”谢洮一惊一乍的,玻璃似的眼球转了又转,“所以我们是算是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聪明。”谢亦枫难得满意起弟弟一次,微微勾了勾唇。
“那我得想想办法。”谢洮抠了抠手心,下一秒,又以嫌弃的语气说,“哥哥你可真不争气,追老婆还要你弟弟我亲自出场。”
谢亦枫:“……”我收回我上一句话。
这边的兄弟俩聊得正欢,另一边的画面截然不同。
温蔚坐在沙发边,身边躺着失去意识的左子皓,他微微低着脑袋,看着身边人的表情十分复杂。
“蔚蔚……”
虽然昏迷不清,嘴唇却还在无意识地张开,仿佛呼唤这个名字成了某种下意识的习惯。
在无数个没有温蔚的夜晚,这个脱口而出的名字已经成了小alpha度过夜晚的生理习惯,以及走出梦魇的良药。
“……”温蔚沉默,尤其在自己冰冷的手被对方握住时,这份沉默变得更加彻底。
睡着了也这么喜欢抓住什么。
这是温蔚一直以来都知道的,左子皓睡觉总有个坏习惯,就是喜欢抱着东西。两人一起睡时,对方就喜欢跟个八爪鱼一样全身心、全方位抱着他;单独睡时,会把一个他俩在娃娃机里一起抓的大白兔玩偶抱在怀里。
如果不抱东西,就会一直睡不着。
所以,在他们没相见的许多天里,对方又是靠什么入睡的呢。
那只兔子他还留着吗。应该不会了吧,毕竟那天在左家,对方说了已经不爱了,说不定早就丢掉了。
既然都不爱了,既然只是玩玩而已,干嘛还找过来,搞得跟真正无情的人是他一样。
温蔚扯动嘴角,在左澜赶过来时,提前把左子皓抓住自己的五根手指掰开,动作熟练又近乎绝情。
左澜把左子皓带走后,别墅里又变得十分安静。暖气充斥着整个空间,沙发上,温蔚非但不觉得温暖,反而感到心烦意乱。
“他什么病啊?”
谢亦枫接了杯热水给温蔚,随后在另一张沙发坐下,像是随口一提说,“看起来挺严重的。”
其实温蔚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左子皓童年时期的心理阴影持续造成了后期一系列应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