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也没有任何造景,唯有墙角一片丛生的野草增添几许绿意。
陆蔓收拾了一卷写满小字的竹简,一条皮鞭,几包不知道还有没有用的毒粉,踹进袖兜里带走。
时辰尚早,她一边想象着原主的生活,一边走去那墙下,想瞧瞧有没有蹊跷。
正蹲在地上找暗洞,陆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爷呢?怎么没跟你一道回来?”
陆蔓仰头看他一眼,“郎君要事缠身,没有回来。”
“哦。”
陆荀不死心,又问,
“那他一会儿来接你吗?”
小少年圆睛一眨一眨的,明显充满期待。
陆蔓不爱提起李挽,睨他一眼,”怎么可能。“
陆荀愣了片刻,虎头虎脑问了一句,
“你们吵架了?”
“没有。”
陆蔓恶狠狠的拔起一颗野草,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小少年手臂向身后一背,点点头,
“看来吵得不轻。”
陆蔓一骨碌站起来,扬手欲拍那圆圆的脑袋,陆荀凭借本能往后一闪,“你自己每次受气就坐在地上拔草,还不让人说了……”
陆蔓手臂顿在空中,
“我原来……经常不开心吗?”
陆荀劫后余生般抱住脑袋,小嘴嘟囔着,
“咱们家什么模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陆桐都习惯了,偏生就你每次受了冷落还要伤心。”
“我以前经常受冷落?”
陆蔓喃喃。
陆荀滴溜溜瞥了她一眼,
“毕竟你是阿父外室生下的孩子,阿母看着你,可能怨气难消吧。”
看来府上其他人都以为她是私生女,还不知道她的杀手身份。
陆蔓笑了笑,打趣陆荀,“我瞧着你挺想见王爷的。难道阿父没有嘱咐你离豫章王远些?”
陆荀扬起肉嘟嘟的下巴,浑不在意的模样,
“自然嘱咐过。可我心如明镜。王爷风流倜傥,威武不凡,还有那把千斤重的长剑,建康多少儿郎羡慕,我为什么不能羡慕?”
话及此处,陆荀颇幽怨的瞪了陆蔓一眼,
“可惜,本想着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结果……哼,没想到阿姐是个不中用的,吵了架就知道自个儿往家里跑。”
陆蔓心里又好笑又好气。
也是没想到,李挽这凶神恶煞的主居然还有拥趸。
她好心的提醒了陆荀几句,让他远离李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