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下在李挽的茶水里。老夫这一把老骨头可不见得打得过李挽。”
陆蔓拖他下水,他也要让陆蔓涉足其中。
陆蔓恶狠狠咬紧牙关,罢了,杀李挽要紧。
她一把抓过毒药,耳边随即传来纪勇男对纪子辉的吩咐
“调五百镇远军,包围王府,捉拿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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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王府书房,如预料般漆黑寂静。
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连枝叶婆娑的声响都不再可闻,周遭安静得诡异。
悄无声息中,无人知纪勇男和纪子辉已经指挥镇远军,包围了府邸。
陆蔓关上房门,绕过屏风,轻车熟路的走向最左侧的墙壁。
她将下了迷药的热茶搁在矮几上,打算去密室里迷晕李挽,然后放走梁将军。
正欲垂头开门,她似乎听见一声粗重的喘气声。
疑心听错,她立直腰背,借着檐下秀灯照来的光亮,环顾四周;案台桌椅、书简笔墨,与她离开时别无二致。
陆蔓嘀咕着,往密室门锁摸去。
为了方便携带,钥匙被她从摆件上拔下,不方便拿握。
陆蔓立在黑暗里,执柄尝试许久。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粉面上渐渐急出薄汗,手心湿滑得几乎捏不住钥匙。
终于,黑暗中传来“磕哒”一声,
一瞬间,
幽幽烛光如预料一般将视线照亮。
墙上依然可见矮塌几案,对酌的人影伏在案边,似是已经醉倒。
但嗅着微凉的酒香,陆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在门外驻足许久,深吸一口气,磨磨蹭蹭,举步欲行。
恰在此时,“噼啪”一声炸响,眨眼间,身后突然大亮,
李挽幸灾乐祸的声音停在她的耳后,
“这么晚了,夫人想去哪儿?”
那声音几乎擦在她的耳阔,热气直望粉面上扑,陆蔓僵硬转身,李挽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贴在她的身后。
修长手臂环顾她身侧,握住玉手,轻轻一推,密室木门又被合上了。
“磕哒”一声,院外同时响起大片喊杀声,是王府护院在与镇远军周旋。
兵戈相撞中,纪勇男的高声呼和格外清晰,“豫章王私藏逃犯,我等协助擒拿,协助擒拿!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格杀勿论!”
那声音回荡不休,伴着喊杀声越来越近,显得书房里越发安静凝滞。
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咚隆咚隆响在耳畔,
“私藏囚犯?格杀勿论?”
李挽很平静,一双乌眸微微眯缝,笑意中藏着怒意;
却越是这么平静,越叫陆蔓心慌,只觉那双狷狂眼儿像是直直剜进心里一般,一颗心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