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说什么?
不是刺杀,是走水?
陆蔓狐疑了。
可是她记得她走之前,分明灭了炉火的。难道……还有人放火?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子莹的声音打断了陆蔓的思索,
“走水就走水呗,与本姑娘何干!”
她迈过马匹,拔腿要走。
督军自马上递去一个眼神,便有禁军将士持刀上前,将她拦下。
督军很满意的轻笑一声,慢腾腾的提起马缰,绕着纪子莹踱步片刻,目光扫视向在场人群,
“你们给我听好了,陛下口谕,伤亡事小,不敬事大,今日若不捉住犯事者,在佛前谢罪,日后佛祖比不轻饶大梁。”
他赶马沿着人群宣誓威严,让出了纪子莹的身影。
月光下,青白刀刃极其醒目,赫然正抵在纪子莹的腰腹上。
他们来真的!
陆蔓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愈发打鼓。
人群里有人赶紧拽纪子莹的衣袖,仔细一瞧,才见是她那低眉顺目的桐妹妹。
然而,纪子莹又岂是怕事的主,一把将陆桐甩到地上,迎着刀刃走上前,
“来!来!动手。不认识我是谁了吗?敢伤我?我看你们都不想在军中混了!”
织纱腰带摩擦在刀刃上,发出窸窣声响。
眼看就要破开纪五娘子的外裳,持刀的禁军将士还是胆怯了,抬眼去询问督军的意思。
人群屏息凝神,也都在等待督军的态度。
禁军都统遴选在即,难得碰上一桩要事,正是督军树立的时候。
他拧紧眉梢,目光决绝,不欲妥协。
眼见着督军扬手让罚,陆蔓心提到嗓子眼。她虽然讨厌纪子莹,但也不愿不明不白冤枉好人。
正想上前阻止,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手下留情。”
智元方丈从宝殿里走出来,一手禅杖一手佛珠,走到马前,
“大梁尚佛,寺院乃至臻高洁之所,不能动武、查办、争议。足下若想查案,还请出寺。”
督军冷笑,
“你可知我是奉……”
不想智元大事笑眯眯的打断他,
“昭玄寺原为太后创办,老衲为太后亲自授命,料想太后并不愿见章法废弛。”
封陛下口谕又如何?昭玄寺乃太后亲修,不可无礼。
智元大师恭恭敬敬道了声阿弥陀福,又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