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的巫慈走到床边捡起布袋、掀开被子,看见被窝里的几只蟾蜍后,他也只是神色如常地将它们捡起来扔进袋子里。
他本来以为又会是一些蛇蝎,倒是没想到这次换成了蟾蜍。
巫慈从柜子中重新拿出床被铺好,躺在床上时将巫冬九落下的蝴蝶铃悬在面前细细地瞧。
“真漂亮。”他又将它轻轻印在嘴唇之上。
哀弄村的人几乎与世隔绝,所以每隔上一段时间,长老和巫师都会将伢子们聚在一起讲授蛊术与外界知识。
而如巫冬九这般年纪的少男少女,则还需要自己每月养蛊。
巫冬九坐在窗边,阳光暖洋洋得照在她身上,她困倦地趴在桌上。
而巫冬九身旁的女孩却突然撞了她一下。
“冬九九,你瞧。”
巫冬九不解道:“瞧什么啊,碧珣?”
“这般好的天气,就该……”说着,巫冬九又想闭上眼。
碧珣却打断她,“巫慈阿那似乎要去深山。”
巫冬九终于舍得直起身,她偏头看向窗外,巫慈一身黑格外显眼。
瞧了两眼巫冬九便收回目光,她兴致不高道:“蝴蝶妈妈保佑他吧。”
“可别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毕竟深山可是连阿曼都不愿去的地方,那里面毒蛇蝎遍布,还不会听驯蛊人的遣令。
碧珣没有开口,她盯着巫冬九眨眨眼,随后又将视线转向屋外的巫慈身上。
她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冬九九那么讨厌巫慈阿那,明明巫慈阿那挺温柔的。
当年她知晓阿索卡离开时痛哭,巫慈阿那还送了她一颗糖呢。
但是还不等碧珣细想,她突然一愣,另一件事浮现在她的脑海——让冬九九知道了必然会暴跳如雷。
碧珣听她的阿达说,巫慈阿那已经完成继巫。
那就意味着之后巫慈阿那会来给她们授书。
碧珣瞧了好几眼巫冬九,又几度张口,但犹豫很久后还是决定不现在告诉她。
她可怕冬九九当场就惊呼掀桌,毕竟这还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还是让她安稳地睡吧。碧珣收回思绪,专心听长老讲着蛊术。
傍晚巫冬九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只瞧见了阿亚一人。
她在院子里的石椅坐下,“阿亚,阿曼又去寻长老了吗?”
重河点点头,“下午便去了。”
巫冬九撑着头漫不经心地应声。
每年只要有祭祀等大大小小之事,身为巫师的巫溪秀便会忙得寻不见人影。
对于巫冬九而言,她自由潇洒惯了,才不愿意成为巫师被各种事务缠身,她就想这般懒散恣意地过一辈子。
瞧见阿亚将晾晒在院子里的药匾准备搬进侧屋,巫冬九起身帮忙,却被止住,“阿九坐着,等下阿亚有些话想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