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沫就很是诚恳地点了点头,还来了一句:“方公子对您很好的。”
顾星洄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里暗自揣摩。
师父对他和颜悦色,秦沫师弟说他好话,就连那头奇怪的狼,无论怎么被驱赶都要守着昏迷的阿仁师弟。
再加上师父和秦师弟的话,话里话外都透露着阿仁师弟对自己很好,要自己好好待他,那岂不就意味着,自己对他很差?
……
顾星洄猛地站定,难得慌乱。
难道是以前自己真的对阿仁师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阿仁师弟的身体才如此之差,才在正当年岁的时候有了白发?
顾星洄越想,就越觉得确有此事。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
既然他是自己的人,那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现在都要对他好一些,要让他摆脱那些阴影。
屋内依旧寂静,角落里的檀香缓缓燃烧,驱散了潮湿沉闷的空气。
透过合拢的门板,顾星洄窥见了隐在游云中的斜月。他长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好人,问:“去哪?”
方远仁准备下地的动作一顿,坐在床沿抬头看他:“去沐浴,方才衣服弄湿了。”
顾星洄的声音莫名其妙地就冷了一点:“衣服怎么湿了?”
说着,顾星洄就走上前,将方远仁完全纳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方远仁什么都没察觉到,仰着头,露出一段修长雪白的脖子,实诚答:“刚才被小白吓到了,一不留神就把水洒到身上了。”
顾星洄的眼神就在方远仁身上逡巡。
这水洒的位置很是巧妙,恰好在小腹与大腿的位置。一大片晕开的深色痕迹,湿湿地黏在身上,看起来异常惹眼。
他用力地抿了下唇,抄起方远仁的膝弯把他打横抱起:“是该洗洗。”
“你干什么!”
突然悬空让方远仁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急忙抵着他的肩膀,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你放我下来。”
顾星洄气息都不带喘:“沐浴的地方在哪里?”
他越是推拒,顾星洄的手臂就越是用力,那双常年持剑的手就握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压,很快,不算轻的力道很快就让方远仁察觉到了疼痛。
方远仁才醒不久,连布袜都没来得及穿,白得晃眼的脚随着挣扎时不时抵着顾星洄的胯骨。
当顾星洄那双粗粝的手握住他的脚踝不让他动时,方远仁的声音愈发慌乱:“顾星洄!你放我下来!”
顾星洄眼中含霜:“你不是我的人吗?连我的话都不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