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巩修平愣住了。不知道是谁,却紧张成这样?这位爷,是会为个不相识的姑娘穷紧张的人吗?不是才对呀。
他识趣的没再多言,这时巩夫人带着丫鬟进来了。“妾身听说贵客的衣裳弄脏了,想给贵客更衣。”
萧得骄看田习霏几乎是穿着“血衣”,便点了头。“有劳夫人了。”
两人出了房门,巩修平惊讶萧得骄竟然是要守门?他出了门就杵在门口寸步不移,像尊门神。
他有点出乎意外。“殿下这是要……守在这里吗?”
萧得骄不假思索。“当然。”
她又不认识这里的人,把她丢下,万一她醒来岂不是会很不安?
巩修平玩味的看着萧得骄。“殿下真的不认识那位姑娘吗?依下官看实在不像呀。”
萧得骄不理巩修平的打趣,虽然说不是真的不认识,可是也不能说是认识,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推断她应该是田家食肆掌柜的女儿。
巩夫人和丫鬟给田习霏换好了衣裳,萧得骄又第一时间进去了,巩修平很有眼色的没再跟进去。
房里,萧得骄拉着把绣凳坐在床沿,就看着田习霏。
她很适合雅致的衣裳,月白色,襟口绣粉桃色小巧果子,裙襦绣银白小朵菊花,飘逸脱俗,让她看起来像仙子似的……
等等——
仙子、美得像朵花……他们大理寺的人用的形容词怎么这么匮乏?
“爸……妈……”仙子发出了嚷语。
“你说什么?”萧得骄听不清楚,他起身凑到她唇边,想听清楚她说什么,不知巩夫人给她熏了什么,她居然香香的……
“爸妈……大姊二姊三姊……我好想你们……”
萧得骄蹙眉。原来她还有三个姊姊这么多,她很想他们……她跟姊姊们是分开了吗?时人也几乎不会称呼父母为爸妈,她的称谓满特别的。
两个时辰后,田习霏总算睁开了眼睛,但她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她是在哪里。萧得骄又把巩修平叫进来。
“姑娘,你看的见吗?”巩修平问道,要确保她的眼睛没撞伤。
田习霏点了点头。“看的见,可是你是谁?”
萧得骄把巩修平挤开了。“你认得我吧?大理寺!”
帅哥入眼,田习霏迷迷糊糊间再度点头。“认得,你是大理寺的少卿大人。”
萧得骄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他迅速回头对巩修平问道:“这证明她没撞坏脑子是吧?”
巩修平笑着点头。“姑娘无事,可以放心了。”
这时,外头忽然扰攘了起来,小厮急匆匆进来禀道:“爷!前面来了好几个衙役,说是有人目击有名身穿淡蓝衣袍的绑匪挟持了一名姑娘潜进咱们府里,要来搜查!”
巩修平的视线落在萧得骄的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锦袍上,似笑非笑。“在说您呢。”
“该死。”萧得骄诅咒一声。
巩修平忍不住唇畔逸出了笑声,调侃道:“六爷生平头一回做绑匪,滋味如何?”
两人在宫里就相识了,认识多年,私交算是挺不错的,因此他也就放胆开萧得骄的玩笑了。
两人自当出去应付,一列衙役进府来,见到萧得骄均是惊讶,纷纷施礼。“大人!”
萧得骄蹙眉,有些不悦的扫视着他们,见此情况,顺天府的林捕头只好出列拱手道:“不知大人在此,多有失礼。”
巩修平出面打圆场,和气问道:“林大人,听说要搜查巩某府邸,这是怎么回事?”
林捕头道:“吉祥坊有人报案闺女失踪,调査后得知该女是遭人绑架,有目击证人看到该女被一路挟持进了太医府中,这才唐突前来,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他这番客气话自然是说给萧得骄听的,他是顺天府的总捕头,要査案自然不必对个太医说明这些。
萧得骄神色稍霁,“说来话长,就不说了,你们要找的人现在在房里,稍后就会把人送回去,让报案人在家候着。”
林捕头毫无置啄的余地,直接接受了结局。“是,那卑职就结案了。”
头不晕了之后,田习霏是让巩太医府的马车送回家的,陪同的还有巩夫人和她的丫鬟。
田玉景得知对方身分后受宠若惊,再三道谢,诚惶诚恐的送走了巩夫人,转头就狠打了田习霏手臂一下。
田习霏被打得莫名其妙,她揉着手臂,蹙眉道:“爹你干么打我?我可是死里逃生。”
田玉景心有余悸,“你想吓死你爹吗?凭空消失,留一滩血,让你爹怎么想?”
“血?”田习霏云里雾里,她又没有伤口,哪来的血?
田玉景忽然瞪着她。“你穿的这是什么衣裳?你哪来这身衣裳?”
“巩夫人说我衣裳脏了,所以帮我更了衣。”田习霏拉着裙子两边转了个圈。“爹,我穿这样还挺漂亮的,挺适合我的对吧?”
“是挺适合你的,以前怎么没想到给你买这样的衣裳……”蓦地,田玉景发现自己被带歪楼了,瞪了女儿一眼把话头转回来。
“你一个姑娘家,一大早到底做了什么会去陌生人家里,还换了衣裳,也不怕遭遇不测,你到底是没心眼还是缺脑子?”
田习霏嫣然一笑,得意的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人家还把我送回来,那马车可舒适了,我从来没有坐过那么舒适的马车,爹,你有机会一定要坐坐看……”
“我哪来的机会坐?”又想歪楼!田玉景一股火腾的冒出来。“所以!事情的经过是如何发生的,你一五一十的从头开始说,一个字也不许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