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不还是结婚了吗?可见人都需要回归家庭。我想跟你组建家庭,想跟你生儿育女,生一个也行,生几个也行,最好都是女儿,这样可以一直宠着她们,宠成混世魔王,再把她们嫁出去祸害别人。嫁给易礼的儿子怎么样?”
昭昭笑起来,“你就这么回馈朋友,回馈社会的?”
“你看多有意思,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变老,生一窝崽子。等崽子大了,就放聪明的出去闯荡,让最笨的在家啃老。就这么,一辈子就过去了。”
他长舒一口气,又发自肺腑地感慨,“我们会有最幸福美满的家庭,我会永远对你和孩子好。”
昭昭闭上眼睛倾听,不忍心打断他对未来的畅想,因为在这一刻,她才逐渐懂得哥哥那难言的隐痛。也许他从小到大,无数次幻想能拥有一个圆满的家庭,而她也成为了佐证与实现他幻想的,不可或缺的引子。
她爱他,所以心软得一塌糊涂。她愿意给他幸福,并为他做出妥协。
他们漫无目的地聊着琐碎而甜蜜的废话,昭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过了几天,她决定回布鲁克林住,原因是两兄弟太闹心。特别是孟醒,也不知道哥哥跟他说了什么,孟醒再也不拿正眼看她,说十句答一句,除此外就是“嗯嗯哦哦”地敷衍,似乎提前步入了叛逆期。跟哥哥倒是亲热了起来,两人经常背着她搬弄是非。她问孟亦林怎么回事,他却反问,你翻他电脑,就像你妈看你日记,换位思考一下。
昭昭嗤之以鼻,能一样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孟亦林让她亲自跟小醒解释,昭昭更不愿意,宁愿就此揭过不提。
正好趁着孟醒不粘她了,回了布鲁克林的公寓,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她彻底离群索居,关掉所有社交软件,强行把自己扔在孤岛上。孟亦林偶尔晚上来,大言不惭得表示,来是为了给她解压,于是压力全给了那张小床。
这么过了一个多月,直到许皎找过来,她才不得不被母亲从孤岛拉回人间。
珠光宝气的贵妇巡视完,轻描淡写地给了个评价,比狗窝强点。又检视起女儿,宽大的体恤,宽大的运动短裤,人字拖鞋,头发盘成鸡窝。她宽宏大量又不失骄矜地笑笑,接着点评,比纽约地铁站里的流浪汉强点。
许皎不愿坐那张粘满猫毛的破沙发,站着就安排了今天的行程。先去美容沙龙,晚上有场慈善晚宴。
等昭昭坐进车里,才发现司机是老熟人。陈羌阙回过头跟她打声招呼。昭昭扒着座椅,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就知道是你带她来的。”
陈羌阙耳朵微红,很抱歉地笑笑,“老板发话,不敢不从。”
昭昭一点没怪他的意思,只是厌烦社交。也不是不想见母亲,是实在不愿参加这个宴那个宴。她对母亲抱怨,“一年要办几次慈善晚宴,办就算了,还非要打扮。那些人穿的礼服也够山区儿童吃一年了。打扮得人模人样,吃着高价宴席,捐个款还要摆造型,也不知道图什么。”
许皎笑了,“说什么孩子话,这次是梁太太和戴文加盟美术馆专门设的晚宴,特地请了我们一家。”
“梁戴文也好意思办慈善晚宴,就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忽然意识到陈羌阙在这儿,她没再说下去。
“不准提了,在梁太太面前更不要提,她最近查出乳腺增生,都是被儿子气的。”
昭昭微怔,“是因为最近那事吗?”
许皎当然知道她说的哪件事,不仅在国内引起舆论,在他们圈子里也传得沸沸扬扬。“你梁阿姨操碎了心,让戴文必须跟那女的断了。可戴文被勾了魂,别说断了,上哪儿都要带着。”
谁关心梁戴文的花边新闻,她问:“他和他爸没受影响?”
许皎冷哼,“能受什么影响,最受影响的还是你梁阿姨。”
“他跟他爸不是被骂上热搜了吗?”
“还有这事?”
陈羌阙在前面安静听着,他和昭昭是年轻人,自然关注国内论坛的舆论风向。但许皎不看这些,自然是从自身圈子的认知出发。
他开口解释:“之前确实闹得挺厉害,不过现在微博热搜都撤了,江许被起诉造谣。”
昭昭觉得荒谬至极,张口结舌才说:“怎么能这样。”
“都说江许是被横刀夺爱,气不过才编出一部苦情戏。到现在他口中那个昏迷的女人也没出来现身说法。”
昭昭心里咯噔一跳,慌张地看向母亲。许皎神色如常,拍了拍女儿的腿,不急不许地说:“行了,都别说了。小陈,咱们自个儿说说无所谓,不许在外面说这些事,外面都是些刁民,能别惹就别惹。”
陈羌阙俨然已被当成家臣,笑着答应了一声:“那些人就爱看热闹,顺便看个笑话,根本不管谁是谁非,笑完就过了。”
许皎闭目养神,清清淡淡地说了句,可不是吗,到头来谁笑谁还不一定呢。
49赞美如果有指标,他们日日超标
美容沙龙在上东区公园大道附近,占据四层楼,充值百来万才能入会,不接待外客也不接待穷客。誓要为贵妇名媛们打造一片纯粹败金的天地。他们知道,女士们肆意挥霍才能彰显男士们赚钱的本事。
昭昭没想到王希芸与尹夕朝也来了,一问才知是母亲邀了希芸,打算做完美容一起去晚宴。
许皎现在极力拉拢着希芸,即使宴会主办方给王家发了请帖,她也要单独请希芸一同前往,为的就是让旁人觉得希芸在她家有独特地位。希芸也很随和,总是应她的约,想来心里也有些意思,只是没想到尹夕朝跟着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