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初老的绅士穿着整洁的有领上衣,脚跟并拢直立着,半白的胡须下隐藏的嘴唇张开了。
“我是泽拉尔德·奥布赖恩。请务必让我拜见宅邸的主人。”
当我与他灰色的眼眸对视的瞬间,我不禁“啊!”地叫出声来。
“你是,海里的……”
就是那时,被冲到礁石上的人!
“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很担心。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对着隔着门栅凑近的我,初老的他惊讶地挑起白色的眉毛,
“……你是米歇尔小姐吗?”
咦?我有自报姓名吗?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知道施瓦茨先生的名字和家呢??
“前几天多谢你们的帮助。多亏了你们,我才能活到现在来到这里。”
他恭敬地低下头,真诚得像一块实心的石头。
“我也非常想向加斯塔尔阁下表达我的谢意。”
“不巧,主人不在家。”
“那么,我下次再来拜访。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
就在我回答“马上就回来”之前,一片黑暗突然笼罩在他的头上。不用说,这漆黑的影子是……
“施瓦茨先生!”
将军站在来访者的身后,俯视着他的头部。他个子也挺高的,但和施瓦茨先生站在一起,甚至会觉得他矮小。
“你来我家有什么事?”
施瓦茨先生突然发出凶狠的吼声,大概是把他当成了上门推销的人吧。
……说实话,就算是我已经习惯了,也还是会觉得害怕。多亏了他这样多次赶走了可疑的商人,我们家都没有行商敢来了。
然而,白胡子的他毫不畏惧地转过身,直视着将军的眼睛,然后深深地低下头,几乎要碰到膝盖。
“请原谅我突然的来访,非常失礼。我叫泽拉尔德·奥布赖恩。前几天承蒙您的关照。加斯塔尔阁下。”
“前几天?”
对疑惑的施瓦茨先生,我隔着门用口型告诉他“海!”。
“啊,是那时的流浪汉啊。”
这表达也太直接了。
施瓦茨先生明白了,指示我打开门。
“站着说话也不是回事,先进来吧。”
加斯塔尔家的主人豪爽地邀请客人进门。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恭敬地打过招呼,走进了门。
这就是……后来成为家令的泽拉尔德·奥布赖恩先生,第一次踏入加斯塔尔家的瞬间。
“请用。”
对于放在桌子上的红茶,泽拉尔德先生低下头说:“不胜感激。”他是那种说话殷勤、带有时代感的人。
回家后的施瓦茨先生在整理仪容的时候,我把泽拉尔德先生领到了接待室。这位头发灰白的绅士目不转睛地盯着端茶的我。
“……那个,怎么了?”
“不,失礼了。”
我忍不住问回去,他尴尬地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