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盛伢子,来了个男人呀,你家里,最近都住在这,是贺老师的什么亲戚吗?看着又不像呀,圆圆总是哭嘞……”
“什么男人?”盛望想了想:“是不是个子很高,非常年轻?”
“啊对对对……贺老师最近还经常去山里,不晓得什么情况嘞,山里多不安全呀,哎……”
林以时去那里了?
他们……和好了吗?
贺舒宁愿让林以时留下……也不是他吗?
盛望觉得自己脑子好像一瞬间被什么定住了,胸口又气血上涌,难受嫉妒难过慌乱,这些情绪近乎撞得他要疯了。
他慌忙握住手机:“这么着,牛二哥,你去买个手机,我给你转钱,哦不,你买两个,我送你一个,你帮我带给贺舒一个,我想跟他说说话,我问问他最近好不好……”
电话那边牛二还在说不用不用他帮贺舒去买就行,盛望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问:“那个来的人住多久了?”
“圆圆为什么哭呀?”
“他有没有欺负贺舒?贺舒最近气色怎么样了?”
牛二慌慌忙忙的答,却说着说着电话那边没声音。
“盛伢子?盛伢子?”
电话里只有吸气声,仔细听似乎能听到人压重的呼吸。
良久,牛二听见那边有点沙哑颤动的声音。
“我好想好想贺舒。”
他再重复了一次。
“我好想好想贺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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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舒今天才从北边山境回来,要找矿石就必须探洞,之前发现的那块石头查到是哪个村的村民在山洞里带出来的,但是日子太久了具体哪个人都追溯不到,只能自己找。
牛二到的时候贺舒还穿着登山服,正蹲在井边洗手,他的鞋子上沾了泥,脸色苍白,正抬手擦过额侧的水。
贺舒皮肤很白,生得贵气,眼神沉肃的时候瞧着还有几分不好接近。
牛二直觉贺舒似乎情绪不太好,他额前的碎发略微打湿了,唇瓣没什么血色,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按了按胸口,身形晃了晃,手指在井边撑了撑,他一定稳才在怀里拿出了药瓶,往嘴里倒了一颗。
“贺老师,怎么啦?你这是怎么啦?”
《离婚以后》六十七
六十六
牛二慌忙跑过去扶着贺舒的手,一碰人的手凉得像冰。
贺舒呼吸很轻弱似乎没什么劲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有事?”
他声音虚轻得牛二简直快要没听清。
牛二心里想盛伢子在的时候贺舒气色可好多了。
他连忙拿出了手机说明来意,盛望想叫贺舒给他回个电话。
谁知贺舒又把手机推了给他,只说不用了。
牛二一个劲的劝,贺舒都是回绝。
眼看贺舒拿了毛巾擦了脸,褪下了登山服,他穿着单薄的短袖,冻得手指抵唇咳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