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灿耀恍若未闻,拳脚依旧不停。一时间,整条小巷回荡着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和罗辰的哀嚎惨叫。
那情景宛若修罗地狱,怵目惊心。
许久,陈灿耀才堪堪收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罗辰,声音冰冷刺骨,令人胆寒,“你给我听好,若是我再听到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别怪我不客气!国子监的生意,想都别想!”
说罢,他一甩袍袖,头也不回地离去。徒留罗辰一人瘫倒在地,鼻青脸肿,凄惨无比。
罗辰望着陈灿耀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咬牙切齿地低语:“陈灿耀,你给我记住!今日的仇,我罗辰迟早会加倍奉还!你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哼,你不过是个榆木疙瘩,空有其表!你再怎么春风得意,不也照样得不到心爱的女人吗?你喜欢的女人,我可以肆意玩弄!你再气急败坏又能怎样?我就不信你能一辈子护t着她!”
他揉了揉被打得生疼的下巴,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个陈灿耀,还真是不好对付。方才那一番对峙,是自己头脑灵活,三言两语将他激怒,也是有意为之。他的计策很简单,无非就是激怒陈灿耀,让他失去理智,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他故意在茶室中百般羞辱唐晓蝶,又当着陈灿耀的面,言语轻薄,意图挑起两人的回忆和感情。果不其然,陈灿耀即刻变了脸色,勃然大怒,要与他理论个明白。罗辰以后就可以以此为把柄,信口开河,将陈灿耀描绘成一个觊觎人妻美色的登徒浪子。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陈灿耀也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他要让他也体会心爱之人被玷污的绝望!这个仇,他势必要报!
小巷里,回荡着他疯狂的笑声。那笑声凄厉诡异。夕阳渐渐西沉,暮色四合。血红的光线照在他扭曲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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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辰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戾气。脸色阴沉如水,眼中燃烧着恨意的火焰。唐晓蝶见他满脸伤痕,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他,柔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脸是伤?”
她虽对这个夫君没什么好感,但毕竟是夫妻一场,见他如此狼狈,也不禁有些担心。
罗辰看着唐晓蝶关切的眼神,冷笑一声,森然道:“还能怎么样?还不是你那个陈大人,见你嫁给了我,吃醋发疯,把我暴打了一顿!他还说,只有你肯委身于他,他才会真正让唐家得到国子监的贡茶机会。呵,真是个伪君子,表面上一本正经,背地里却觊觎着别人的妻子!”
唐晓蝶闻言,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陈公子他,他怎么可能……”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这怎么可能?陈灿耀一向谦逊有礼,光明磊落,怎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冷静地分析起来。罗辰的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陈灿耀若真如他所说,图谋不轨,为何又要将他痛打一顿?再者,陈灿耀身为堂堂国子监官员,岂会为了区区贡茶之事,就如此折辱自己?更何况,即便真要委曲求全,那也该是罗辰去求陈灿耀,怎会搞得被打的落魄?
想到这里,唐晓蝶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冷冷地看着罗辰,嘲讽地勾起嘴角,“夫君这番话,怕是漏洞百出吧?陈公子一向行事光明磊落,断不会做出这等有辱斯文之事。再者,你我夫妻一场,你眼睁睁看着我去做这种茍且之事?你若真要巴结陈公子,大可自己去求他,何必拿我做筏子?”
罗辰见唐晓蝶识破了自己的谎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狠狠地瞪着妻子,森然道:“你这女人,竟然不信我的话,反而为那个男人辩护?看来你们的奸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与人茍合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当着我的面狡辩!”
唐晓蝶被他骂得脸色惨白,连连摇头道:“夫君,我与陈公子清清白白,绝无私情!你莫要信口开河,败坏我的名节!”
她气得浑身发抖,伸手一把推开罗辰。这个男人太可恶了!为了自己的利益,竟不惜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玷污她的清白!她恨不得扇他几个耳光,将他的谎言狠狠打回去!
罗辰见唐晓蝶如此维护陈灿耀,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冷笑连连,一脸不屑地说:“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明日一早,我就亲自送你去陈灿耀的客舍。我倒要看看,是我错怪了你们,还是你们真有茍且之情!”
说完这些,他一瘸一拐地进了内室。徒留唐晓蝶站在原地,泪流满面,欲哭无泪。她颓然跌坐在殿前台阶上,望着月色阑珊,只觉凄凉彻骨,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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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尚未等唐晓蝶梳洗完毕,罗辰就一脸阴沉地闯入闺房。也不说话,一把揪住唐晓蝶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拽到马车上。
唐晓蝶吓得魂飞魄散,却怎么也挣脱不得。
马车疾驰,很快便到了陈灿耀下榻的客舍。唐晓蝶被罗辰拖拽着,跌跌撞撞地走进客舍。但是罗辰并未进去。
此时此刻,她内心充满了羞愤和屈辱。堂堂唐家嫡女,竟沦落到如此田地,成为了丈夫手中的筹码和玩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躲起来,再也不见天日。但她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被如此糟践,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陈灿耀闻讯赶来,只见唐晓蝶楚楚可怜,不禁一怔,连忙上前询问,关切备至。谁知唐晓蝶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美目喷射着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