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如今怎的变成了这幅模样,甚是面目可憎,哪还有半点从前温婉的模样!”
裴珏觉着这样的宿梓月实在是太陌生了,他的心不知哪一处像被捅了一刀,不光多了个空空的洞,那洞还在汩汩流血,疼的很。
宿梓月嗤笑一声,整理了一番衣袖,淡淡说道:“或许我本就是这般。”
她站起身,看了眼众人:“阿月舟车劳顿,没什么食欲,就先告退了。”
说着就朝着老祖宗行了一个福礼。
老祖宗脸上带着长辈慈爱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冰凉,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该有的得体,在任何时候都端的起来。
“也好,说起来京中怕是不日就有喜事,听说景阳公主瞧上了那荣安王世子,不日就要大婚,届时我们总是要去道贺的,阿月这些日子可得好好修养身子。”
宿梓月原本往外走的步子一顿,诧异地回过头看向老祖宗。
只见她面上还是那副关怀的笑容。
宿梓月又扫了眼屋里众人,他们对老祖宗这番话像是都无异议,好似都知道这事。
甚至白芷涵刚刚还惨白的脸,听了这,也勾起唇角,似乎在嘲笑宿梓月。
宿梓月心头剧烈颤动,怎么会
刑穹要娶公主了?
她就这般站在了宴厅中央,上头的琉璃灯倾泻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清晰地照亮了她眼底的那丝慌乱。
羽睫下的阴影,轻轻颤抖。
裴珏忽然心头涌起一阵心疼,但更多的是一阵畅快!
屋里人神色各异,倒是谁也没出声。
王夫人更是端起一盅酒,仰头喝下,然后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宿梓月的难过。
宿梓月压下最初的慌乱后,理智就渐渐回来了,她该是相信刑穹的,除非刑穹亲口同她说,不然她都不信。
她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跑进来一个小丫鬟。
“老夫人,夫人,前头宫里来人了,说是来宣旨的。”
老祖宗闻言,赶紧扶着身侧的丫鬟起了身,虽是心头不解这时候怎么会有旨意,但也不敢耽搁,带着众人去了前厅。
宿梓月心头还想着刑穹的事,跟着众人到了前厅,跪在了后头些的位置,却听到了一道尖利的细嗓声音从头顶上空传来。
“谁是侯府表小姐宿梓月?”
宿梓月诧异抬了头,看到众人都疑惑看向她,她呆愣住了,迟迟没应声。
那太监又问了一回,宿梓月身侧的司棋赶紧推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应道:“我就是,我是宿梓月。”
那太监听了,微微一笑:“宿梓月听旨。”
说着就开始宣读起了圣旨,宿梓月只听了个开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间拉拉杂杂的她全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