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一吧。”沈令思说,“这几天你有时间也可以过来,跟着你张学长学习一下,让他带带你,你上手会更快。”
张学长就是另外一个会长助理。
宁颂点点头,说:“好。”
“你这两天一直在濮喻那里住?”沈令思吃着东西问。
“嗯。”
“纪律部的去查寝把你记下来了,说你两次查寝都不在宿舍,”沈令思说,“我叫他们给你销掉了,不过下不为例,你以后也是要进学生会的人了,更要以身作则,你要是觉得四号楼不安全,我可以找宿管部协调一下,看能不能把你调到二三号楼去,那边都有室友,肯定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不用不用,”宁颂说,“我今晚就回去住。”
“秦异没再找你吧?”
“没有。”
沈令思点点头,说:“不要理他,只要你态度明确一点,他也不敢拿你怎么样,今天晚上宿管部的人会去你们四号楼装摄像头,加强宿舍管理,楼梯口也设了门禁,以后出入和其他宿舍楼一样刷脸进。”
宁颂:“……!!”
他都不敢问这是不是为了他,因为感觉说出来显得自己脸大。
沈令思好像瞧出了他的想法,说:“四号楼宿舍条件是咱们学校最差的,学校其实也一直都有翻修的想法,我不过是加快推进了这个计划,不止这些,下学期可能还会给四号楼宿舍安空调和热水器,一楼的公共浴室也可能会改造成自习室……不过到时候你可能也不在那里住了。”
宁颂很高兴,从办公楼出来的时候走路都带风。
他正要给濮喻打电话,就看见濮喻在办公楼底下的花荫下面站着。
白荆木花已经凋落了大半,今天又新开了一些零星小花,夹杂在破败的老花之间,漆黑的枝丫也露出来,没有了盛大的春日气象,在路灯下竟然别有一番小清新。濮喻清清爽爽地站在那花树底下,比白荆木花还要好看。
“你怎么在这儿?!”
濮喻说:“等你。”
宁颂跑过去,说:“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不去你那儿睡了,我回我宿舍睡。”
因为宁颂被沈令思叫到办公室,所以专门来办公楼下等宁颂的濮喻:“……”
宁颂就把他这两晚上因为没回去睡被记名的事跟濮喻讲了一遍:“还好会长帮我销掉了,不然我一个舞台剧攒的积分就被扣掉了!他还叫人在四号楼装了摄像头,楼梯口设了门禁,晚上就不怕秦异他们找上门了。”
濮喻“哦”了一声,宁颂说:“这两天麻烦你啦。”
濮喻就没说话。
宁颂问:“不舍得我啊?”
“没有。”濮喻说,“你安全就好。”
他们一起回宿舍去,在天桥那儿分开。濮喻走了几步回头看,见宁颂冲着他挥手。
跑的飞快,好像终于自由了一样。
他想,宁颂不管跟着谁住,都不如他自己的宿舍住的自由舒心。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是沈令思在学生会长这个位置上,确实权力很大,能干很多事。
能给宁颂换书吧,能给宁颂搞到电视台的入场券,能安排宁颂进学生会,还能给整个四号楼都安这儿安那,看起来还都很自然,好像都是顺手而为,不费事。
不然人情落太多,宁颂肯定会拒绝。
很会糖衣炮弹慢慢腐蚀那一套。
沈令思将桌子收拾了,丢了垃圾,然后回来关上办公室的门,给自己泡了杯茶,脱了外套,往椅子上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