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禇钰。
一个据说跟荣王妃的父族隔了十万八千里的族侄。
禇钰七岁到了王府,跟着世子杨蘸一起读书习武,梁宁从西北回京时,听说他去了京畿营。
坦白说荣王府跟朝中文武功臣关系相处的还不错,毕竟也曾经同生共死,所以这些事情梁宁都知道。
被荣王妃严加栽培出来的禇钰的实力,毋庸置疑要比章士诚强出许多。
但这个职位却被章士诚抢走了。
连荣王妃都没能保住它。
荣王府是徐胤的岳家,是他成功摆脱梁宁之后,攀附的高枝。
那么,荣王府的可疑之处,不值得深究吗?
“章大麻子那个废物,能够让荣王把这官职给了他,一定是问题。等我去查查他和荣王之间的交集就知道了。”
梁郅当下领会了傅真的意思。
虽然那两家是亲戚,但是二者之间却没有直接关系,以荣王身份之重,也看不上一个纨绔,他们之间的交集一定有迹可循。
程持礼道:“我记得何家老三跟他关系好,他们俩好像还有着什么姻亲,明儿一早我去找何老三问问。”
何家便是五大将军中的卫国大将军府。
何家情况略有些复杂,与梁家交集较少,故而也未曾出现在傅真的联络目标之中。
这边说定,恰好饭菜已传了上来,阴阳相隔六年,好不容易聚首吃上了一顿饭,大家伙便都且放下了心思。
同一轮月牙映照的京城另一个角落,裴瞻和梁郴正站在一座破落的小院门前。
院子里头黑漆漆的,只有月光照出了朦胧的影子。
护卫叩门许久,里头才开始亮灯,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有人把门打开了。
门内人一看院外这景象,吓得立刻又把门给关上了!
护卫们眼疾手快,顶住了门板,于是门又很快打开,裴瞻梁郴齐步走了进去。
“二位官爷!……不知下官犯了什么罪?”
那人扑通跪到地下,十分熟练的求饶磕头。
裴瞻挑眉:“刘容?”
对方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之后,却又瑟索地把头低下:“下官,下官正是刘容……不知二位大将军,何以突然驾临至此?”
“起来说话吧。”梁郴抬了抬下巴,“回屋去把灯点了,问你几句话。”
不多时,茅屋里的灯点了起来。
二府护卫全数退到了院子之外,裴瞻梁郴和刘容分坐木桌的两侧。
裴瞻道:“你的同僚孙洛,是怎么死的?”
本就浑身绷得死紧的刘容听到这里,立刻从板凳上跳了起来!
“下官跟他没关系!朝堂更迭之后,我与他就几乎没有来往了!”
“这话可不老实啊。”
梁郴从袖口里掏出了几张信件摆在桌上,“这都是你跟他通的信。最后一封的日期,却就在六年之前的七月。
“两个月后的九月,他就死了。明明来往密切,你怎么能说跟他是‘几乎没来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