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场在京郊一片皇室林地,时蕴换下一身朝服,穿了一身枫叶红的戎装,束着高马尾,颇有几分雄姿英,骑在马上驰骋而来。
身下的踏雪出一声嘶鸣,吸引了早已在场的众人的目光。
时蕴勒停马匹,朝着众人笑道:“诸位同僚好,我没有来迟吧?”
立马有人笑道:“没来迟,没来迟,谁还不知时大人是陛下近臣,整日理万机,忙的不行,能抽空前来,已是荣幸。”
那人上下打量她,又笑道:“之前还总有人说时大人身段像女子呢,而今看来英姿飒爽,又岂是女子所能比拟的?”
时蕴讪笑两声。
祝长晋就在她身后来的,自是听见了他们的话,说道:“做甚说这种话?你们也就是仗着时大人脾气好,不与你们计较,换成旁人,岂容这般说笑?”
“给永安王殿下问安,殿下此番回京,听闻是喜事将近的缘故?”
立马就有人将注意放在了祝长晋身上,向他打探起了消息。
祝长晋从容笑道:“那是自然,我那未婚妻她……”
他与众人兴致勃勃的说起了自己和将过门的未婚妻之间的事,化解了犀利的问题。
能混入朝堂的人多人精,时蕴往日是不喜与他们深交的,怕被看出异样来。
二来也因为她虽然是蔺相的副官,却是直接听从皇命的,朝堂中人接近她,也无非是想从她这打探时新的消息。
时蕴还是很感激祝长晋转移火力的,毕竟这些人可不是她今日要接近的目标。
她目光四处搜寻了一番,落在了并肩走向马厩的两人身上,二人正一路闲谈。
她眯了眯眼,仔细打量,看清了其中一人正是她今日的目标——靖安府世子沈启源。
蔺奕湘最近与帝王来往频繁,说是为了科举之事,实则还有另一件事,深挖贪污国库的幕后之人。
即便下面层层剥削,也不敢剥削太多,势必要维持在所需要征收的数目之上。
最关键的一步便是送往国库,被京都背后之人一手遮天给欺瞒了去。
这也是当时蔺奕湘为什么会找上时蕴说起她贪污之事的原因,外人还没深挖出来,倒是先把自己人给刨出来了。
再者,沈启源的妹妹,还在选秀的名单中,之前也曾带着银两前来敲打过时蕴,给出的数量之多,根本不是一个侯府能轻易拿出来的。
时蕴当时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副对钱财痴迷模样,说道:“世子这些金锭,真是拿来给我的?”
沈启源一副翩翩公子模样,摇着折扇笑道:“我妹妹对陛下一片真心,若是落选,定要寝食难安,还需有劳时大人帮帮忙。”
更重要的是,沈启源还是当初八皇子党羽的左膀右臂。
叫人不得不怀疑他敛财是为了给八王爷养私兵,将妹妹送入宫,也是为了接近帝王趁机谋害。
但他这人做事全面,犹如泥鳅一般滑腻,只能查到这些,再往深了一点,根本抓不住任何线索。
众所周知,如今的皇帝就是个光杆司令,总共信得过的也不过就那几人,而时蕴又本就是奸佞之臣,最是方便接近沈启源。
只是——